他牵着她的手，走出宴会厅。
他的手心很暖，让她觉得很安心。
她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跳不由得加快了。
“周晟安。”
她轻声说，“我们约好了，不能有肢体接触。”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松开了她的手，却把手臂伸到她身后，轻轻扶着她的腰：
“这里人多，怕你走丢。”
白清枚没再反驳。
她知道，这只是他的借口，可她不想戳破。
她喜欢这种被他保护的感觉，哪怕只是短暂的，哪怕只是出于责任。
回到家，白清枚换了衣服，准备去洗漱。
走到楼梯口，看到周晟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她的高跟鞋，正在用棉签擦拭鞋面上的水钻。
“你在干什么？”
她走过去问。
“有点脏了，擦一下。”
他说，然后抬头看她，“脚踝还疼吗？我让陈叔准备了消肿的药膏，在你房间的床头柜上。”
“谢谢。”
白清枚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看着他认真擦鞋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或许这段婚姻，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第四章
进入冬天后，急诊科变得更忙了。
白清枚几乎每天都要加班，有时候甚至要连值两个夜班。
周三晚上，她又是一个夜班。
凌晨三点，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她靠在护士站的椅子上，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护士小李递过来一杯热水：
“清枚姐，你都快两天没好好睡觉了，要不先去休息室躺一会儿？”
“不用了。”
白清枚接过热水，喝了一口，“等会儿还要查床，睡不着。”
小李叹了口气：“你也太拼了。对了，刚才周先生的司机又来送东西了，在你柜子里。”
白清枚愣了一下：“送什么了？”
“好像是吃的，还有一件厚外套。”
小李说，“清枚姐，周先生对你可真好啊，每天都让司机来送东西，生怕你冻着饿着。”
白清枚走到柜子前，打开门。
里面放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还有一个保温桶。
她打开保温桶，一股番茄鸡蛋面的香味飘了出来。
面条还是热的，番茄煮得很烂，鸡蛋煎得金黄，上面还撒了一点葱花。
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桶底压着一张便签：“夜班别只喝热水，吃完面再忙。外套是新的，晚上冷，别冻着。”
又是他。白清枚拿着保温桶，走到窗边。
外面下着雪，雪花飘落在窗户上，很快就融化了。
司机的车还停在医院门口，车灯亮着，像一个温暖的灯塔。
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跟他说过，急诊科最近病人多，可能要连班。
当时他只是“嗯”了一声，没想到会记在心里。
白清枚坐在椅子上，慢慢吃着面条。
番茄的酸甜，鸡蛋的香，面条的劲道，混合在一起，是家的味道。
她很久没有吃过这么温暖的东西了，自从母亲去世后，她要么在医院吃盒饭，要么自己煮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