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喜好,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查了她的资料,还是……
她不敢深想,只能压下心底的异样,点了点头:
“谢谢陈叔,麻烦你了。”
“不麻烦,您有事随时叫我。”
陈叔说完,就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白清枚走到书架前,指尖拂过那些医学书的封面。
书是新的,但扉页上没有任何标记,显然是特意为她买的。
她打开一本《急诊医学图谱》,里面夹着一张便签,上面用隽秀的字迹写着:
“急诊科夜班辛苦,注意休息。”
是周晟安的字。
她见过他签约法三章时的笔迹,遒劲有力,却又带着一丝内敛。
白清枚捏着那张便签,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明明不在乎这段婚姻,为什么还要做这些?
是为了让她安心住下来,不给他添麻烦吗?
她把便签夹回书里,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他是商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她不能像母亲一样,被这些表面的温柔迷惑。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同居生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白清枚每天早上去医院,晚上要么值夜班,要么回来就躲在房间里看书,很少跟周晟安碰面。
偶尔在餐厅遇到,也只是点头问好,然后各自沉默地吃饭。
周晟安似乎也习惯了这种模式。
他每天早出晚归,忙着公司的事,有时候回来得晚,会轻手轻脚地走过她的房门口,生怕打扰她休息。
改变发生在一个周三的晚上。
白清枚值完夜班,回到家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她胃里空荡荡的,还隐隐作痛。
急诊科太忙,她从下午到现在只吃了一个面包。
她走到厨房,想找些热水喝,却发现灶上还温着一锅东西。
她掀开锅盖,一股淡淡的红糖香味飘了出来。
锅里是红糖水,还卧了两个荷包蛋。
旁边的碗柜里,放着一个干净的白瓷碗,碗底压着一张便签:
“胃不好,别空腹喝凉水,红糖水温过,直接喝。”
又是周晟安。
白清枚端起碗,喝了一口红糖水,暖到了胃里,也暖到了心里。
她知道自己来例假了,昨天在医院肚子疼得冒冷汗,难道被他看到了?
她喝完糖水,把碗洗干净,放回碗柜。
走到客厅时,看到沙发上搭着一件他的西装外套,口袋里露出一角文件。
她走过去,想把外套挂起来,却不小心碰掉了文件。
文件散落在地上,最上面的一张是她的体检报告。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她的身体状况:
胃黏膜轻度糜烂,低血糖,对芒果过敏,还有……经期综合征严重。
报告的最后,有一行他的批注:“每周三次红糖姜茶,禁止空腹上班,经期前一周避免夜班。”
白清枚蹲下来,一张张捡起文件,手指忍不住发抖。
他不仅查了她的喜好,还查了她的体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