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卓远的眼神意味不明。
“这不是有药吗？身体不舒服就先吃一点”
他没动，半晌才有些别扭的说道 “没有人关心”
这个房间的确很大，很空，冷清得不像一个家。
但是辛悦听到他说的那些话，也知道不该和病患计较，却还是一下子来火了。
“没有人关心你，你就不能自己多关心关心自己吗”
卓远愣住了。
辛悦正懊恼自己语气是不是有点太差时，却听见那头传过来一句很轻的声音：“谢谢老师 “
抬头一看。
曾经那双冷淡疏离的眼眸如今盛满了亮晶晶的笑意。
辛悦的心像是被轻轻烫了一下，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哽在了喉间。
“吃药吧”她语气缓和下来，将药片和水杯又往前递了递。
这一次，卓远没有再犹豫，接过药片乖乖吞下。
“去床上躺着吧，等会药效来了，沙发上睡着不舒服。”辛悦建议。
卓远摇头，身体往后靠了靠，宽大的沙发显得他的脸更小了。
辛悦给他找来一条厚实的毯子给他盖好。
后来看他实在困了，却还不肯闭眼睛。
“睡吧。”辛悦放轻声音，“我就在这里看着，等你退烧。”
卓远模糊地“嗯”了一声，才肯放心的睡去。
卓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斜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客厅，金黄色的光芒填满了偌大的空房间。
还是终于只剩他一个人在这空房间。
那些温暖的光斑让他想要哭泣。
明明习惯了的。
一个人的空房间。
一个人。
——小远？
他转过头，看着辛悦捧着一碗粥。
“饿不饿？粥刚好。”
辛悦走到他面前。
卓远看着她是真的快哭了。
“啊，别误会，我某团点的而已。”
他没动，只是看着她，声音沙哑：“为什么还没走？”
“那我走？”辛悦把粥放下。
“老师好笨。”卓远从后面抱住了辛悦。
04
好像从那以后卓远的态度就微妙地变了。
会问她大学生活怎么样。
关心她的空闲时间安排，喜欢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辛悦说我哪有什么空闲时间，我的安排就是你。我得挣钱。
卓远听了很开心，自动忽略了辛悦最后的那句。
有一次在她讲题走神时，卓远用笔轻轻敲一下她的手背。
“老师，成绩每次有明显的“进步能不能给我奖励？”
“什么”
“陪我大冒险”
“无聊”辛悦合上书。
“可以加薪”
“老板，请问需要什么样的大冒险，我都可以”
说是大冒险，其实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起吃饭。
一起看电影。
或是做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路上假装是盲人，撞到彼此后忍不住大笑，引来路人诧异的目光。
像两个疯疯癫癫的人。
又比如约定都不带手机，分头去找对方。
辛悦在公园里找了很久，几乎要放弃时，转身看见他就站在一棵梧桐树旁。
“老师，你找到我了”
走近他时，卓远笑得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猫。
时间流逝的很快，转眼到了卓远高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