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看到周浩那个样子。
我叹了口气。
算了。
谁让他，是我在这个学校里，交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呢。
我从他手里，拿过篮球。
“走。”
“啊？去……去哪啊，凡哥？”
“打球。”
我抱着球，径直，走向了球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篮球队的人，也停了下来，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路天抱着胳膊，走到我面前，眼神不善。
“小子，又是你。怎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我来打球。”我说。
“打球？”路天笑了，他身后的队员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你这小身板？”一个队员，不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风一吹就倒了，还打球？”
我没理他。
我看着路天。
“我们，比一场。”
“比什么？”
“就比一个球。”我说，“我投。如果进了，你们，把场地，分一半出来，给我们。如果没进，我，随便你处置。”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可能没见过，这么狂的新生。
路天也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好！有种！”
他觉得，他赢定了。
“你想，在哪投？”他问，像是在施舍我。
我想了想。
指了指，三分线外，大概两步远的位置。
“就那吧。”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距离，别说是高中生了。
就是NBA的职业球员，命中率，也不敢保证。
“凡哥，你疯了！”周浩在旁边，急得直拽我的衣服。
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走到那个位置。
路天和他的队员们，都抱着胳膊，准备看我笑话。
周围，也围过来，不少看热闹的学生。
我拿着球，没有立刻投。
我的大脑，在飞速地，计算着。
风速，湿度，篮球的重量，篮筐的高度，以及……
我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篮筐右侧，一个正在掏耳朵的，篮球队员。
计算，完毕。
我出手了。
我的姿势，很随意，甚至，有点丑。
就像，随手把一个垃圾，扔进垃圾桶。
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很诡异的，弧线。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那颗球。
他们都以为，这球，要偏到姥姥家去了。
篮球，没有直接飞向篮筐。
它先是，砸在了，篮板的左上角。
然后，反弹，打在了，对面墙壁上，一个消防栓的开关上。
紧接着，又一次反弹，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那个正在掏耳朵的，篮球队员的，后脑勺上。
那个队员，“嗷”的一声，向前一扑。
而篮球，则借着他后脑勺的力道，最后一次，改变方向。
“唰！”
空心入网。
整个球场，死一般地，寂静。
所有人都，张着嘴，看着那个，还在微微晃动的篮网，怀疑人生。
这……这是什么神仙球？
这是，人能投出来的球？
周浩的嘴巴，已经张得，能塞下一个篮球了。
路天和他队员们的表情，更是精彩。
像是，集体便秘了一样。
我走到，那个还趴在地上，抱着后脑勺呻吟的队员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