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十个亿只是本金。
用它们滚雪球,财富堆积的速度比印钞还快。
我享受这种掌控感。
用音乐操纵情绪,用医学操纵生死。
我甚至开始享受站在聚光灯下,以“跨界奇才”的身份参加各类访谈、慈善晚会。
直到那次,纯粹是心血来潮,我匿名潜入一个热门直播平台,连上了一个居家急诊频道。
画面晃动,一个年轻女人满脸是泪,对着镜头语无伦次:“救救他!他突然就喘不上气了!脸都紫了!救护车还在堵车!怎么办啊!”
镜头扫过地上躺着的男人,窒息的特征极其明显,瞳孔已经开始散大。
弹幕疯狂滚动,全是无用的焦急和祈祷。
一种冰冷的、属于顶级医者的判断力瞬间压倒了所有情绪。
过敏性喉头水肿,极端危急。气管切开是唯一生路。但需要工具,需要环境…
不行,等不及了。
而且,这是一个绝佳的…舞台。不是吗?
我申请连麦,用了变声器,但语气是毋庸置疑的权威:“听我说!我是医生!照做!找一把锋利的小刀,或者刀片!还有一根硬的、中空的东西,钢笔壳,粗吸管,什么都行!快!”
女人像抓到救命稻草,疯狂翻找。
“找到没?把他脖子露出来,对,就这个位置!”我快速指示着解剖位置,“消毒?没时间了!直接划!横切口!快!”
画面血腥而混乱。
女人手抖得厉害,但在我的厉声指令下,刀片终究是切了下去。
“不够深!再深一点!别怕!找到那个管道!切开它!”
血涌了出来。弹幕一片惊呼和不适。
就在这极致混乱的时刻,男人的身体猛地一抽,生命监测(如果那女人之前慌乱中贴上去的智能手表算的话)发出刺耳的警报——心跳骤停。
完了。
几乎是同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攫住了我。
一段旋律,一段我从未听过、却仿佛天生就长在我灵魂深处的旋律,阴冷、怪异、扭曲得不似人间音调,从我喉咙里滑了出来。
我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哼唱。
通过麦克风,这诡异的调子清晰地传到了直播的每一台设备里。
屏幕上的弹幕,停滞了。
不是网络卡顿,是那种…绝对的凝固。
然后,直播观看人数开始断崖式下跌,但不是正常的下滑,是同时、大批量的黑屏、退出。
我自己的屏幕也黑了——
不是设备问题,是我的大脑。
大约三秒的完全空白,像是被人强行拔掉了电源又迅速插回。
等我回过神来,连麦早已断开。直播界面显示“主播已下线”。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仿佛只是个幻觉。
我甩甩头,试图理清思绪,却发现关于那一段的记忆异常模糊,只记得自己好像…哼了点什么?
不对劲。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连续不断的手机震动吵醒的。
无数条信息、推送、未接来电。
宿醉般的头痛袭来。我揉着太阳穴抓过手机,屏幕自动亮起。
一条新闻推送的标题,像冰锥刺入我的眼底:
#全球广告牌惊现神秘忏悔#
我手指颤抖着点开。
画面里,是纽约时代广场、伦敦皮卡迪利圆环、东京涩谷十字路口、上海外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