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干净”区域的边缘，散落着一点东西。
我屏住呼吸，鬼使神差地靠近。
是灰烬。但不是普通的灰烬，它们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均匀的灰白色，极其细腻，像某种高级的香灰。旁边，还有一小块扭曲、焦黑的东西，像是金属，又像是……牙齿？
没有挣扎痕迹，没有拖拽痕迹，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只有这片彻底的“虚无”和边上这点微不足道的残留物。
这就是“清洁服务”？
这就是……“第十一号”？
一个人，就这样……被抹掉了？像用橡皮擦擦去铅笔字迹，只留下一点几乎可以忽略的碎屑？
冰冷的恶寒顺着我的脊椎疯狂爬升，头皮一阵发麻。这不是任何医学或科学知识能解释的场景。这根本是……湮灭。
“嘿！你！干什么的！这里不能进来！”
一道手电筒的光柱猛地打在我脸上，远处一名警察发现了这个角落的不速之客，大声呵斥着快步走来。
我心脏猛地一抽，几乎要跳出喉咙。瞬间的惊慌之后，那些被我许愿得来的知识本能般涌动。
医学知识告诉我，极度紧张下如何控制面部表情和心率。 音乐知识告诉我，如何让声调听起来最自然无害。 而更有趣的是，那些庞杂知识库里某些关于心理学和行为学的部分自动组合，生成了一套最优应对方案。
我举起手，转过身，脸上调整出一种夹杂着紧张、好奇和歉意的表情，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微颤：“对、对不起，警官！我是附近医学院的学生，听说了新闻……实在忍不住好奇，就想溜进来看看……我错了，我这就走！”
那警察是个年轻警员，看到我这副“怂包学生样”，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严厉：“胡闹！这里是案发现场！赶紧出去！再乱跑把你当嫌疑人抓回去！”
“是是是！马上走！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道歉，低着头，快步从侧门原路退出，心脏还在狂跳。
直到远离工厂区域，重新骑上单车，冷风再次灌入肺叶，我才稍微缓过神。
刚才那一幕，那片“干净”得令人窒息的地面，还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那不是处理现场。
那是“展示”现场。是那个“存在”特意留给我的“礼物”。
它不仅在抹除，它在炫耀。它在用这种超越理解的方式，告诉我力量的差距，告诉我我所拥有的一切在它面前何等可笑。
它称我为“清道夫”。
所以我许愿得来的医学知识，是为了更好地“治疗”还是更精准地“破坏”？ 音乐知识，是为了创作感人的旋律，还是为了哼出那种……能抹除记忆和生命的诡异调子？ 那十个亿，是为了让我生活优渥，还是为了支付那一次一块钱的“清洁服务”费？
我一路浑浑噩噩地骑回市中心，回到我那栋安保严密的豪华公寓。冰冷的玻璃和钢铁结构，此刻感觉不到丝毫安全感，像一个华丽的囚笼。
打开门，客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