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东西,医生给我输了液,我的精神好了很多。老张说,救援队会把我们送到最近的县城,然后联系家人。我拿出老张的手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喂,妈。”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的声音有点哽咽。
“小远?你在哪儿?你没事吧?我和你爸都快急死了!”我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妈,我没事,我被困在沙漠里了,不过救援队来了,马上就能出去了。”我说,“你们别担心,我挺好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妈说,“等你回来,我给你做红烧肉,给你留着苹果,还是你爱吃的那种脆的。”
“好。”我笑着说。
挂了电话,我又给阿哲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没事,等我回去,就去吃他说的那家火锅。阿哲在电话里骂我“不靠谱”,可语气里却满是担心和 relief。
我坐在帐篷里,看着外面的沙漠。风还在刮,沙粒还在飞,可我不再觉得绝望了。因为我知道,在我心里,有那些最亲的人,最要好的朋友,他们就像梦里的访客,无论我遇到什么困难,都会在我身边,给我力量。
夕阳西下,沙漠被染成了金黄色,和我梦里的胡杨林一样好看。我知道,等我走出这片沙漠,我会更加珍惜身边的人,更加珍惜每一天的生活。因为在绝境中,我才明白,那些看似平凡的日常,那些身边最亲的人,才是生命中最珍贵的光。
帐篷外,救援队的人在收拾东西,老张在和他们说话,远处的胡杨林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我靠在折叠床上,闭上眼睛,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苹果香——这次不是梦,是我心里的光,在慢慢亮起来。
第三部分:光落日常
救援队的越野车碾过沙砾时,我靠在副驾上,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沙丘发愣。老张在旁边絮絮叨叨说着他找到我的经过——沙尘暴停后,他跟着车辙走了半夜,天亮时遇到救援队,报了我的位置,“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肯定能撑住”。
我没怎么接话,手里攥着一个皱巴巴的苹果——是救援队从补给箱里拿给我的,红通通的,像极了梦里我妈递过来的那个。刚才在帐篷里,医生说我有点轻微脱水,让多吃点水果,可我捏着苹果,却迟迟没咬下去。
车开出无人区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沙色的世界慢慢透出点青灰色,再往前开,路边居然出现了几棵骆驼刺,灰绿色的枝叶在风里晃着,像在跟我们打招呼。老张指着远处:“看,前面就是国道了,过了国道,就能到县城吃口热的。”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看到了一条灰黑色的路,像条带子似的铺在地上。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不是激动,是一种踏实的酸胀——就像小时候放学,看到校门口等着我的妈妈,知道“快到家了”。
越野车驶上国道时,轮胎碾过柏油路面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了在沙漠里的颠簸。老张打开收音机,里面飘出一段戏曲,咿咿呀呀的,是我爷爷生前最爱听的调子。我看着窗外掠过的白杨树,叶子在风里哗啦啦地响,突然想起梦里老家院墙上的丝瓜藤,也是这样在风里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