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愣了一下，随即摇头。
"不行。我不要别人的施舍。"
"这不是施舍，"方叔叔认真地看着她，"小雨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她有可能成为真正的舞蹈家。"
"舞蹈家？"妈妈的声音里满是讽刺，"我们这种家庭的孩子，还想当什么舞蹈家？你别逗了。"
她再次抓住我的手。
"走，跟我回家。以后不准再来这种地方。"
我被她拖着往外走，回头看了一眼教室。那些女孩们都在看着我，眼中有同情，有嘲笑，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
方叔叔跟了出来。
"等等，"他叫住妈妈，"如果你真的担心钱的问题，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妈妈突然转身，眼中闪着愤怒的光芒，"你可以养我们一家吗？你可以给我丈夫还债吗？你可以保证我女儿跳舞就一定能出人头地吗？"
方叔叔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妈妈冷笑一声。
"我告诉你，我们穷是穷，但我们有自尊。我女儿不需要你的可怜。"
说完，她拖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哭。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绝望。
我知道，我的舞蹈梦想，就这样结束了。
回到家里，妈妈把我的舞蹈服和舞鞋都收了起来。
"从明天起，你就在家帮我做家务。等开学了，好好读书。"
"妈妈，我不想放弃..."
"放弃什么？"她打断我，"你看看我们家现在的样子，你爸欠了十几万的债，你弟弟还要上学，你还想着跳舞？你脑子进水了吗？"
我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但我心里清楚，我不会真的放弃。
那天夜里，等所有人都睡着了，我偷偷起床，在狭小的客厅里练习方叔叔教给我的动作。
没有音乐，没有镜子，甚至连舞鞋都没有。但我还是认真地练着每一个动作，不让自己忘记那种在舞台上自由飞翔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
直到那天下午，方叔叔出现在我们家门口。
3
"你就是小雨的妈妈吧？"方叔叔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束花和一些水果，"我来看看小雨。"
妈妈皱着眉头看着他，没有让他进门。
"我不是说了吗？小雨不会再跳舞了。你来干什么？"
"我想和您再谈谈，"方叔叔的声音很诚恳，"关于小雨的未来。"
"没什么好谈的。"妈妈准备关门。
就在这时，爸爸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看着方叔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让他进来吧。"爸爸对妈妈说，"听听他想说什么。"
妈妈瞪了爸爸一眼，但还是让开了路。
方叔叔走进我们家，环顾四周。我们家很小，也很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
"请坐。"爸爸指了指沙发。
我从房间里偷偷看着他们。方叔叔坐下后，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我想让你们看看这个。"他把文件夹递给爸爸。
爸爸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这是什么？"
"这是一份舞蹈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方叔叔解释道，"如果小雨能通过考试，她就可以直接进入专业的舞蹈学院学习。"
妈妈抢过文件夹，仔细看了看。
"这种学校学费一年要多少钱？我们付得起吗？"
"学费我来出，"方叔叔说得很平静，"从现在到她毕业，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承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