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南星问。
“给你的。”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女士手表,表盘是碎钻拼成的星星图案,“我看你总看墙上的钟,这个更方便。”
南星愣住了,心理咨询师与来访者之间需要保持专业距离,礼物显然越界了。
她将盒子推回去:“郁先生,我们之间应该保持专业关系,这份礼物我不能收。”
他的脸色有些黯然:“南医生是觉得我在冒犯你?”
“我只是在遵守职业准则。”
南星的语气很坚定。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偏执:
“职业准则?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说话的声音,想你握笔的姿势,这也在你的职业准则里吗?”
南星的心猛地一跳。她不是没有遇到过对自己产生好感的来访者。
但郁天冬的眼神太过炽热,像一把火,随时可能将她焚烧殆尽。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
“郁先生,你对我的好感,可能是一种移情,是创伤后的情感投映……”
“我知道什么是移情。”
他打断她,身体微微前倾,距离拉近了许多:
“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想的不是‘南医生’,是南星。
是那个会在咖啡里加两勺糖,会在听到海浪声时眼神变软,会在我失控时轻轻说‘没关系’的南星。”
他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南星刻意维持的专业外壳。
她想起第一次治疗时他眼底的红血丝,想起他提到货轮时的颤抖,想起他不小心被烫到时的慌乱。
那些脆弱的瞬间,早已在她心里埋下了种子。
她别开视线,声音有些发紧:
“郁先生,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
他没有再逼近,只是将丝绒盒子放在茶几上,起身离开:
“手表我放在这里了,你可以扔了,也可以送给别人,但我会一直等你的答案。”
门关上的瞬间,南星拿起盒子,打开又合上,反复几次。
表盘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烁,像极了郁天冬眼底的光,炽热又危险。
她知道自己应该将盒子扔掉,应该立刻终止治疗,但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再等等,或许他只是需要一点温暖。
那之后,郁天冬的“越界”越来越频繁。
他会在深夜给南星发消息,说“江面又变黑了”;
会在她去超市时“偶遇”,手里提着她常买的牌子的牛奶;
会在她加班时送来晚餐,说“我刚好在附近开会”。
南星一次次拒绝,却又一次次被他眼底的脆弱打动。
她想起自己13 岁那年,被继父堵在房间里,母亲在门外说“别闹了,你继父是我们家的希望”
那种绝望和孤独,她比谁都懂。
直到那个雨夜,南星接到郁天冬的电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个迷路的孩子:
“南星,我在货轮上,他们又来抓我了,我好害怕……”
南星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打车赶往他说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