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脸色铁青，厉声喝道：“别胡说！肯定是自然变化！赶紧合上盖子，准备出殡！”
仪式匆匆结束。棺材盖被重新合上，这次钉得死死的。抬棺人抬起棺材，队伍缓缓向坟地出发。
我走在送葬队伍中，心里七上八下。那些红痕确实像猫抓的痕迹，可是猫明明没有接近棺材啊。难道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
葬礼结束后，大多数亲戚都各自回家了。我原本计划第二天再走，但表舅和李强坚持要我多住几天。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待两天吧，”表舅说，“强子也好有个伴。”
我看出他们眼神中的不安，似乎不只是为了留我做客那么简单。联想到白天的怪事，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便答应再多住一晚。
夜幕降临，屯子里安静下来。表舅家是一栋老式的东北农家院，正房三间，姑奶奶的灵堂已经撤了，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我和李强睡在东厢房，表舅独自睡在西厢房。
也许是白天睡多了，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李强倒是睡得沉，鼾声均匀。
月光从窗户纸透进来，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远处传来几声狗吠，然后是更远处若有若无的猫叫。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另一种说法：猫不仅能借气还魂，还能召唤同伴。一旦有一只猫盯上了尸体，其他猫就会在夜晚聚集过来...
就在这时，我听见院子里有轻微的响动。
起初我以为是风吹落叶的声音，但仔细一听，那声音有节奏感，像是许多小脚掌踩在土地上。
我轻轻起身，凑到窗前，用手指蘸唾沫点破窗纸，凑上去往外看。
月光下的景象让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院子里，十几只猫悄无声息地聚集在一起。它们大小不一，花色各异，但都静静地坐着，面朝姑奶奶生前住的那间屋子。这些猫既不叫也不闹，就那么安静地坐着，仿佛在等待什么。
我从未见过猫这样安静地聚集，这景象比疯狂的猫叫更让人毛骨悚然。
我推了推李强，他迷迷糊糊地醒来：“干嘛...”
“嘘——”我捂住他的嘴，指指窗外。
李强凑到窗边看了一眼，顿时睡意全无，眼睛瞪得老大。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声音发颤。
我摇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不对劲。”
就在这时，所有的猫突然齐刷刷地转向了一个方向——姑奶奶的屋子。然后，它们开始低声呜咽，那声音不像平常的猫叫，反而像是人在哭泣。
我和李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
“得叫醒我爸。”李强说着就要往外走。
我拉住他：“别冲动，再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