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着它日渐长大,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发情。
它每天半夜鬼哭狼嚎,还总想往外跑,甚至在我新买的沙发上留下了罪恶的印记。
为了它的健康,也为了我的安宁,我下定决心。
「蛋挞,我们去做个小手术,以后你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小猫咪了。」
我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预约了最近的宠物医院。
2.
手术很成功。
我带着戴着伊丽莎白圈、一脸生无可恋的蛋挞回到家。
它蔫蔫地趴在窝里,拒绝吃任何我递过去的小鱼干。
我有些心疼,俯下身想安慰它。
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它脑袋的时候,一个清晰无比、充满悲愤的少年音在我脑海里炸开:
【她给我买了小鱼干,她好爱我!】
【她给我梳了毛毛,她超爱我!】
【她给我做了绝...育,她……】
【昏君!!!】
我浑身一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毁了我的清白,要……要赔我一个老婆!】
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哭腔和滔天的怒火。
我猛地看向猫窝里的蛋挞,它正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充满控诉的眼神瞪着我,然后炸成一个巨大的毛球。
我……我能听见猫的心声了?
而且,我还把它给……阉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这个能招来钻石、还能让房东破产的猫,绝对不是普通的猫。
我惹上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当晚,我趁着蛋挞还在郁闷中,用它最爱的航空箱,将它打包,连夜驱车一百多公里,送到了邻市最负盛名的宠物救助站。
我给救助站捐了一大笔钱,是我卖掉一颗最小的粉钻换来的。
「拜托了,一定要给它找个好人家。」我对着工作人员千叮咛万嘱咐。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空落落的,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这下,总该安全了吧。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挠门声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打开门,门口端坐着一只气鼓鼓的橘猫,脖子上还挂着救助站的牌子,正迈着标准的猫步,雄赳气昂地走了进来。
是蛋挞!
它怎么回来的?一百多公里!
【还想扔掉我?没门!】
脑海里响起它傲娇又愤怒的声音。
我头皮发麻。
不行,必须送走。
这次,我把它送到了两百里外,一个朋友的朋友开的猫舍。
结果第二天,它又出现在我家门口,浑身脏兮兮,眼神更加幽怨。
【这个狠心的女人!】
又送。
又出现!
又又送。
又又出现!
我甚至试过航空托运到南方的一个海岛,结果第三天,它就顶着一身海风的咸湿味,出现在我的窗台上。
【我还会游泳,你没想到吧!】
我快疯了。
就在我跟蛋挞斗智斗勇的第九十九次失败后,我迎来了新的麻烦。
房东的公司被查封,这栋楼被银行拍卖,转手给了一个新的业主。
新业主雷厉风行,要求所有租客一周内搬离,他要将整栋楼重新装修成高端公寓。
赔偿金少得可怜,而周围的房租早已水涨船高。
我面临着无家可归的窘境。
压力之下,我做了一个最大胆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