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嫂子，我闲着也是闲着。」
我不敢停下来。
我怕一停下来，就会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肮脏的心思。
到了晚上。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王浩白天说的话，和苏婉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就在我快要被罪恶感吞噬的时候。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还是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的。
压抑的，痛苦的，细细碎碎的哭声。
这一次，我没有再过去。
我只是躺在黑暗里，静静地听着。
那哭声，像一只无形的手。
一点点，撕开我伪装的道德外衣。
也一点点，浇灭了我心里那点可笑的愤怒和羞耻。
她太苦了。
一个女人，守着一个瘫痪的丈夫。
守着一个，没有希望的未来。
白天，她要伪装成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一个坚强乐观的女人。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躲起来，偷偷地哭一场。
释放那些，足以将人压垮的痛苦和绝望。
王浩说得对。
他亏欠她。
这个家，亏欠她。
而我……
一个卑劣的念头，像毒蛇一样，从我的心底里，钻了出来。
如果……
如果我真的能让她“开心一次”。
让她，哪怕只有一个晚上，能忘掉所有的痛苦。
让她，能感受到一点，久违的幸福和慰藉。
这，算不算一种，补偿？
算不算一种，拯救？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那哭声渐渐停息的时候。
我的心里，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个，足以将我们三个人，都拖入万劫不复的决定。
我要实现王浩的“愿望”。
我要让苏婉，感受到幸福。
哪怕，这种幸福，是偷来的。
是肮脏的。
第二卷：生日骗局，险恶人心
第五章：生日之夜
第二天，就是苏婉的生日。
我起了个大早。
按照王浩的吩咐，去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菜。
又去蛋糕店，订了一个她最喜欢的水果蛋糕。
还买了一瓶，据说女人都喜欢的，甜白葡萄酒。
回到家，我开始布置房间。
拉上窗帘，点上香薰蜡烛，把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
王浩坐在轮椅上，看着我忙前忙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默子，辛苦你了。」
「没事。」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怕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出我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傍晚。
苏婉下班回来了。
当她推开门，看到满屋子的烛光，和桌上丰盛的晚餐时。
她愣住了。
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
「这……这是……」
「嫂子，生日快乐。」
我从厨房里，端出了最后一碗汤。
王浩也操控着轮椅，迎了上去。
「婉儿，生日快乐。」
「这些，都是默子帮你准备的。」
「他说，不能让你这个生日，过得太委屈。」
苏婉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感动和感激。
之前那几天的尴尬和疏离，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陈默，谢谢你。」
「快坐吧，嫂子。」
那顿饭，我们吃得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