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来的成人礼上，我爸和我哥同时向我「求婚」。
我们家有个荒唐的规矩——兼祧两房，独女必须在父子中择一人，为其生下继承人。
上一世，我选了哥哥，被折磨致死。
这一次，我越过他们灼热的视线，看向他们身后那位年过半百、终身未娶的老管家。
「权叔，你愿意娶我吗？」
我爸和我哥脸上的志在得得瞬间凝固。
一向沉稳的权叔「哐当」一声打碎了手中的托盘，满脸震惊。
我笑了，这一世，这个家，我亲手来毁。
01
香槟塔的玻璃碎片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刺眼的光，像我上一世破碎的人生。
我爸陆振雄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他那双常年居于高位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对我这个女儿的全然陌生和震怒。
「陆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陆景珩，则是一副被侮辱的表情，他英俊的脸上那势在必得的笑容僵住，随即化为恼怒。
「晚晚，别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跟权叔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想伸手来拉我，姿态亲昵，仿佛我刚刚的选择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目光依旧坚定地看着权叔。
权叔，权擎。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尽管眼角已有皱纹，腰背却始终挺直。
他在这座宅子里服务了三十年，比我活过的两辈子加起来都要久。
此刻，他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正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捡拾地上的碎片。
周围的宾客和家族长老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疯了吧？选一个下人？」
「这不成心打陆总和景珩的脸吗？」
我没有理会这些声音，径直走到权叔面前，在他蹲下之前，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臂。
「权叔，我没有开玩笑。」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们陆家的规矩，女儿成人礼上，可自主择婿，延续香火。我选你，你愿意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宴会厅再次陷入死寂。
陆景珩的脸色彻底变了，他冲过来，一把将我拽到身后，对着权叔怒斥。
「你一个下人，也敢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
上一世，就是这只手，在我拒绝他那些变态的要求时，毫不留情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用力甩开他，挡在权叔身前。
「哥，根据家规，我的选择是绝对的。你现在，是在质疑祖宗的规矩吗？」
陆振雄终于走了过来，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没有看我，而是死死盯着权叔。
「老权，你跟我多久了？」
权叔身体一颤，低下了头，声音沙哑：「三十一年了，先生。」
「好一个三十一年。」陆振雄冷笑。
「我的女儿，你也敢要？」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是一种能轻易碾死一只蚂蚁的威压。
权叔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他在害怕。
但我不能退。
「他不敢，我敢。」我仰起头，直视着我名义上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