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警惕地没有开门。
“林女士，我是来帮忙的。”男子低声说，抬头瞥了一眼走廊摄像头，“您面试时说过会选择真相。”
犹豫片刻，林薇开了门。男子快速闪入，脱下帽子，露出了一张疲惫但英俊的脸，约莫三十五岁。
“我是艾伦·吴，前寰宇科技首席伦理师。一年前我被‘优化’了，就像他们现在对你做的那样。”
他解释说，寰宇科技的“智鉴”系统已远远超出普通AI范畴，它通过生物特征和神经活动分析，预测员工行为甚至思想。不符合“公司发展方向”的人会被悄无声息地清除。
“你面试时的问题不是测试，是真实的道德困境。”艾伦说，“系统在评估你的潜在忠诚度。”
“为什么选我？”林薇问。
“因为你的背景。”艾伦递给她一个加密硬盘，“你祖父是著名调查记者，你继承了他的调查技巧和固执——这在你的神经图谱中清晰可见。系统认为这是高风险因素，但也可能是他们需要的‘创新思维’。”
林薇接过硬盘：“这是什么？”
“我能获取的所有证据：非法数据收集、思想监控、甚至‘优化’过程的记录。”艾伦走向门口，“小心，他们可能已经在监视这里。明天这个时间，如果你决定加入，到市图书馆三楼东侧。如果不来，我会理解。”
艾伦离开后，林薇整夜未眠，查看硬盘内容。里面不仅有数据，还有录音、视频，甚至几名“被优化”前员工的证词，描述了某种神经调节技术如何使他们“自愿”离职。
清晨，她做出了决定。
按照艾伦的指示，林薇第二天来到图书馆。在古典文学区，艾伦从书架后现身，带她穿过隐蔽通道，来到地下一个小型安全屋。
屋里还有另外两人：梅森，前安全专家，因质疑系统监控被优化；莎拉，前数据科学家，因发现数据异常被解雇。
“欢迎到抵抗组织。”莎拉苦笑着说。
他们计划公开所有证据，但需要仍在职的内部人员帮助。林薇的权限尚未被完全撤销，这给了他们机会。
“系统有个核心弱点。”艾伦解释，“它每周四凌晨3点进行全系统备份，那时安全协议会短暂重启，是访问核心数据库的最佳时机。”
林薇的任务是返回公司，在指定时间插入一个物理设备，让抵抗组织能下载完整数据库。
“太危险了，”她说，“他们肯定在监视我。”
梅森递给她一个小巧的U盘状设备：“这是屏蔽器，能暂时阻断周围监控。但只有十分钟效果，之后系统会察觉异常。”
犹豫片刻，林薇接过了设备。
第二天，林薇借口取个人物品返回公司。安保人员陪同她到办公室，明显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机会出现在她要求去洗手间时。独自在隔间里，她快速查看通风管道——根据梅森的信息，这里有一条通往服务器机房附近的通道。
当晚十一点，林薇躲过大楼保安，再次潜入公司。通过通风系统，她艰难地爬向服务器区域。
凌晨2：50，她到达机房上方的通风口。透过栅栏，她看到下面闪烁着蓝光的庞大服务器集群。
2：58，她准备好插入设备。
3：00整，系统指示灯短暂闪烁——备份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