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
回到了我爹，当朝丞相，为了给他的私生子铺路，将我活活打死的那一天。
上一世，他当着所有家人的面，指着我说：“此子心术不正，留着必是祸患！”
我那个柔弱的弟弟，则跪下哭求：“爹爹不要怪哥哥，都是我的错。”
最终，我被乱棍打死，我娘被活活气死。
我们母子的一切，都被那个私生子和他那青楼出身的娘所占据。
这一次，当家法棍棒举起。
我抢先一步跪下，比我那个弟弟哭得更大声。
“爹！您打死我吧！我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我爹愣住了。
我哭着掏出一块玉佩：“这是我娘给我的，她说我真正的爹，是当今陛下！”
满室死寂。
我爹的脸，从红到白，再到绿。
他不知道，这块玉佩，是先帝赐给我外祖父的。
我娘也确实不是他的原配，而是先帝亲封的郡主，下嫁而来。
打死我？等于承认给皇帝戴了绿帽。
不打死我？我这个“皇子”，第一个就要清算他。
1、
家法堂内，空气凝滞。
我爹沈苍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身侧，我那好弟弟沈珏，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怜悯地看着我。
“哥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疯话来？”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你为了逃避家法，竟敢污蔑父亲，甚至攀扯皇室，你这是大不敬！”
继母柳氏立刻上前，假惺惺地要来扶我。
她的指甲，却狠狠掐进我的手臂。
“炼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刺激？快把那玉佩给娘，别再胡言乱语了！”
她的目标，是我手中的龙纹玉佩。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将玉佩死死攥在掌心。
前世，就是这双手，在我娘的药里，日复一日地投毒。
我抬起头，满脸是泪，声音却凄厉高亢。
“这玉佩，是先帝御赐！”
“见此佩，如见先帝！”
我故意混淆了“先帝”与“当今陛下”，就是要让沈苍脑中一片混乱。
他知道这玉佩是真的。
正因如此，他才不敢确定我的话是真是假。
沈苍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
他想杀我。
我能感受到那股毫不掩饰的杀意。
但我赌他不敢。
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将他逼入绝境。
“爹！您若不信，大可将此事禀明圣上！”
“让陛下来滴血认亲！”
“若我是假的，我沈炼任凭处置，千刀万剐，绝无怨言！”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笑了。
“可若我是真的……”
“丞相大人，您欺君罔上，残害皇子，又该当何罪？”
最后一句话，我吼得声嘶力竭。
整个丞相府，死一般地寂静。
沈珏和柳氏的脸，瞬间惨白。
他们终于意识到，我这番话，不是疯话，而是绝杀的阳谋。
沈苍死死地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
他不敢赌。
这件事一旦闹到御前，无论真假，他沈苍、他整个沈家，都将成为皇权砧板上的鱼肉。
皇帝会相信吗？
不重要。
皇帝需不需要一个理由来敲打他这个权臣，才最重要。
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