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看到那个安全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默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拿起自己的外套：“我今晚不回来了，你好好想想，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听到屋里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林晚秋压抑的哭声。
他靠在门上，闭上眼睛，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三年婚姻，像一场钝刀割肉的煎熬，终于在今天，划开了最后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这场战争最后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但他知道，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做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了。
夜色渐深，小区里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洒在陈默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声音平静却坚定：“您好，我想咨询一下离婚的事……”
陈默在律师事务所待了快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律师把打印好的资料递给他，指尖敲了敲纸页边缘：“证据链得补全，聊天记录、消费凭证、行踪轨迹，越多越好。还有，她要是怀孕，财产分割会更麻烦，你得有心理准备。”
“怀孕” 两个字像根冰锥，猝不及防扎进陈默心里。他攥着资料的手紧了紧，纸角都被捏得发皱 —— 早上扎安全套的画面突然冒出来，他后颈瞬间冒了层冷汗。他当时只想着 “报复”，根本没考虑过这茬，现在想来，那举动简直蠢得离谱。
打车回小区的时候，司机师傅在听老歌，“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 旋律飘进耳朵里，陈默盯着窗外掠过的路灯，眼睛发涩。他想起刚跟林晚秋在一起的时候，他骑着二手电动车带她去吃路边摊，她坐在后座抱着他的腰，笑说 “风吹着好舒服”，那时候的风好像都是甜的，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到楼下时，他没立刻上去，在单元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会儿。烟盒里还剩最后一根烟，他点着抽了两口，呛得咳嗽 —— 他本来不抽烟，这烟还是上次陪客户时剩下的。烟雾里，他掏出手机翻相册，最早的照片是七年前，林晚秋在大学毕业典礼上，穿着学士服，扎着高马尾，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那时候的她，眼里有光。
什么时候开始，那光就灭了呢？
他掐了烟，起身上楼。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门突然从里面开了 —— 林晚秋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眼眶是红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看到他，声音哑得厉害：“你回来了。”
陈默愣了一下，没说话，侧身挤了进去。客厅里一片狼藉，花瓶碎在地上，水流得满地都是，早上他买的牛奶打翻在茶几上，黏糊糊的。林晚秋跟在他后面，小声说：“我……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就是……”
“就是什么？” 陈默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就是跟别的男人约会，还要带上安全套？”
林晚秋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眼泪又掉了下来：“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就是…… 就是我一个客户，今天谈项目谈晚了，他顺路送我回来的。那个东西，是我…… 我之前帮同事买的，忘了拿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