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晓晓她……」
「我不认识什么苏晓。我女儿叫苏雨，三年前车祸去世了。」
电话挂断。
我翻手机相册。
所有和苏晓的合影——只剩我一个人。
旅游照、毕业照、聚餐照。
她站过的位置，全是空白。
像被精准裁剪过。
我冲进浴室。
用冷水泼脸。
抬头看镜子。
镜中的我——左眼开始发虚。
灰白头发，从镜面裂缝里钻出，缠上我左手腕。
—
第五章
我拎出樟木箱。
倒出所有东西。
相册躺在最底下，封面沾着灰白头发。
我掏出打火机。
咔嗒，火苗蹿起。
凑近封面。
相册里的我——笑了。
嘴角上扬，眼睛弯成月牙。
打火机突然发烫。
像烧红的铁。
我甩手。
相册“啪”地合上。
我把它塞回箱子，上锁。
冲出老宅。
雨刚停，泥地吸着我的鞋底。
我回头看。
二楼窗口。
蓝布衫身影。
举着相册。
朝我挥手。
出租车后视镜里，老宅越来越小。
司机问：「姑娘，去哪？」
「市中心，锦绣公寓」
手机震了一下。
陈屿发来的。
「我不该提分手，永远不离开你」
我点开聊天记录。
全是他的道歉。
从昨天到今天。
密密麻麻。
可我记得清清楚楚。
他删了我。
拉黑了我。
连共同好友都删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