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乌晧推开便利店的门。冷气扑面。郗萦在收银台后面。她抬头看他，眼睛弯了。“来了？”
“嗯。”他声音低。习惯性的低沉。
她递给他一瓶冰水。“给你留的。”
他接过。水珠打湿手心。凉。“谢了。”
“晚上几点收工？”她问。手指敲着收银台。
“老时间。十点。”他拧开瓶盖。灌了一口。
“哦。”郗萦应了一声。她低头整理货架。一小缕头发垂下。乌晧想伸手替她撩开。没动。
店外车喇叭尖锐。乌晧皱眉。
“韩玫生日会。周六。”郗萦突然说。声音有点飘。“她叫我。”
“去呗。”乌晧说。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你会去吗？”郗萦抬眼看他。
乌晧摇头。“加班。”
“哦。”郗萦又应了一声。有点失望？乌晧不确定。他把空瓶丢进垃圾桶。塑料撞击声空洞。“走了。”
“嗯。”郗萦看着他出门。玻璃门映出她模糊的脸。
乌晧走在街上。人群嘈杂。他觉得吵。和郗萦一年了。日子像温吞水。没波澜。也好。他喜欢这种平静。拳头握紧又松开。手臂肌肉绷紧。他甩甩头。把莫名的烦躁甩开。
天台。风很大。乌晧靠着护栏。下面是城市灯火。流光溢彩。冰冷。
手机响。郗萦的信息。
“韩玫说…很多朋友去。热闹。”
乌晧盯着屏幕。光刺眼。他没回。手指划过屏幕。点开另一个隐藏应用。地图上。一个红点在闪烁。定位在郗萦手机里。他装的。没告诉她。信任？他嗤笑一声。风灌进喉咙。有点疼。他需要知道。仅此而已。
周六晚上。乌晧没加班。他在一家咖啡馆角落。盯着手机屏幕。红点移动。停在市中心一家高级KTV。韩玫选的。有钱人家的女儿。乌晧知道那里。灯光暧昧。消费不菲。他关掉屏幕。咖啡冷了。又苦又涩。他一口喝干。起身。融进夜色里。
第二章
包厢里。声音震耳欲聋。镭射灯乱晃。人影鬼魅。
郗萦坐在沙发角落。有点不适应。酒气。香水味。混在一起。呛人。
韩玫端着酒杯过来。一身亮片。晃眼。“萦萦！你怎么干坐着！来！喝酒！”
郗萦摆手。“我不太会…”
“怕什么！”韩玫把杯子塞她手里。“生日最大！干了！”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辣。郗萦咳嗽起来。周围哄笑。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凑近。“美女，脸红了？真可爱。”他叫庞骁。韩玫的朋友。眼神黏腻。
郗萦往后缩了缩。“没…没有。”
“别怂啊！”另一个女孩起哄，“庞少看上你了？”
“滚蛋！”庞骁笑骂。手却搭上郗萦肩膀。“萦萦是吧？名字好听。韩玫老提你。”
郗萦浑身僵硬。想把那只手甩开。没敢。她看向韩玫。韩玫正和别人碰杯。笑得花枝乱颤。根本没看她。
音乐更响了。有人提议：“光唱歌没劲！玩点刺激的！”
“对对对！玩‘真心话大冒险’太老土！”
“玩‘电击转盘’！”庞骁突然高喊。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是个电子转盘。连着两根电极片。“谁转到红区，就得接受‘惩罚’！刺激！”
“哇哦！” “庞少牛逼！”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