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玫拍手：“这个好！刺激！”
郗萦心一沉。“我…我就不玩了吧…”
“不行！”庞骁一把抓住她手腕。力气很大。“都玩！不玩就是不给韩玫面子！不给哥们儿面子！”
手腕生疼。郗萦看着周围兴奋的脸。灯光扭曲。她动弹不得。
转盘启动。嗡嗡响。
指针疯狂旋转。
停下。
红光。刺眼。
正对着郗萦。
“哦豁——！” 满场怪叫。
庞骁咧嘴笑，露出白牙。“漂亮！郗萦美女中头彩！”
韩玫尖叫：“惩罚！惩罚！”
“惩罚很简单！”庞骁拿起电极片。金属片冰凉。他一步步靠近郗萦。“我拿着一个。你拿着一个。”
他把一个电极片塞进郗萦手里。“然后…”他声音压低。带着恶意。“你得用嘴…含着我的手指。”
“什么？！”郗萦脸色煞白。
“含着手指。不然…就电你一下。”庞骁晃了晃手里的控制器。开关闪烁绿光。“轻微电流。麻酥酥的。试试？”
起哄声炸开。“含！含！含！”
“韩玫！我…”郗萦看向朋友。求救。
韩玫笑得前仰后合。“玩嘛萦萦！别扫兴！庞少逗你呢！”
逗？郗萦看着庞骁逼近的脸。那眼神不是逗。是赤裸的戏弄和欲望。
冰冷的电极片贴在她手心。像一块寒冰。
庞骁的手指伸过来。修剪得很干净。指甲泛着光。“来吧美女。就一下。”
包厢门厚重。隔音极好。震天的音乐和尖笑被锁在里面。
门外走廊。灯光昏暗。
乌晧站在阴影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像。他耳朵里塞着微型耳机。清晰无比地传来包厢里的一切。
他听到了震耳的音乐。听到了韩玫的尖叫。听到了那恶心的“电击转盘”规则。听到了满场“含！含！含！”的起哄。
然后。
他听到了庞骁压低的声音：“含着手指。不然…就电你一下。”
死寂。
两秒。
三秒。
他听到郗萦急促的、带着哭腔的呼吸。
接着。一个极其细微的、令人作呕的吮吸声。短暂。但清晰无比地刺入乌晧的耳膜。
轰——
一股冰冷的、毁灭性的风暴在乌晧脑子里炸开。
世界瞬间失声。只剩下那个吮吸声在颅内无限循环。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背脊僵硬得像块铁板。
手指深深抠进掌心。指甲陷进肉里。渗出血丝。他感觉不到。
包厢里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和口哨声。
“庞少牛逼！”
“手感怎么样啊美女？”
“再来一个！”
乌晧猛地扯下耳机。线被扯断。耳道里嗡嗡作响。
他缓缓抬起头。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漆黑。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温度。
像两口即将吞噬一切的深渊。
他转身。没再看那扇门。消失在走廊更深的黑暗里。
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骨头在咆哮。
一个名字在他齿缝里碾磨。
碾碎。
庞骁。
韩玫。
还有…她。
郗萦。
所有人。
都得付出代价。
冰冷的杀意。像毒蛇。缠绕上心脏。
第三章
凌晨三点。
钥匙在锁孔转动。很轻。
郗萦推开门。屋里漆黑。她松了口气。蹑手蹑脚换鞋。空气里有烟味。很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