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帮我弄点‘小东西’。” 乌晧的声音更低了。报了几个专业名词。都是极其危险、管控极严的化学物品和工程配件。
电话那头吸了一口冷气。“乌哥…你他妈要炸碉堡啊？这东西…风险…”
“五倍。” 乌晧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安全通道。老地方交接。你只负责送到外围。”
“……”
“做不做？”
“……做！” 对方一咬牙。“妈的！撑死胆大的！五倍！三天后给你准信！”
电话挂断。
乌晧放下手机。重新拿起那把军刺。
冰冷的金属映着他漆黑的眼睛。
复仇的齿轮。开始咬合。
窗外的黑暗。浓得像化不开的墨。一丝微弱的曙光挣扎着想要透进来。却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乌晧嘴角。终于向上扯了一下。
一个冰冷。凶戾。毫无暖意的笑。
血液里沉睡的野兽。彻底苏醒了。它嗅到了猎物的味道。
游戏。开场了。
第四章
三天后。凌晨。废弃工厂。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冰冷刺鼻。
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幽灵般滑入。停在巨大的生锈管道阴影下。
车门拉开。下来一个矮壮男人。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他动作麻利，从车里拖出一个沉重的黑色帆布工具包。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老狗”来了。
乌晧从更深的阴影里走出来。像一道没有重量的影子。他穿着深色连帽衫，帽子罩着头，脸藏在黑暗里。
“东西。”乌晧开口。声音干涩。
老狗指了指地上的包。“都在里面。你要的‘小玩意儿’。还有你要的‘料’。”他递过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韩玫。庞骁。还有那晚包厢里几个蹦跶得最欢的。能查到的底裤。都在这儿了。”
乌晧接过信封。没打开看。直接塞进怀里。触感冰冷坚硬。他弯腰。拉开工具包拉链。
里面不是扳手螺丝刀。
是几罐密封严实的瓶瓶罐罐。标签被撕掉了。几根特殊的合金管件。一个巴掌大的、缠着电线的黑色方块。还有一套完整的、精密的拆卸工具。寒光闪闪。
乌晧拿起一个罐子。晃了晃。里面液体晃动无声。他点点头。“钱。在你老婆开的超市寄存柜。12号。密码你生日。”
老狗咧嘴。露出一口黄牙。“乌哥爽快！下次有好活…记得兄弟！”
“滚。”乌晧头也不抬。声音冷硬。“嘴巴封死。”
“放心！道上规矩我懂！”老狗举起手做投降状，迅速钻回车里。面包车像受惊的兔子，飞快地倒出去，消失在浓浓的夜色和铁锈气息里。
工厂恢复死寂。只有远处野猫凄厉的叫声。
乌晧拉上工具包拉链。提起来。很沉。他像提着一袋垃圾。走向工厂更深处。一个早已废弃的维修隔间。这里。是他的“工坊”。
接下来的日子。乌晧像上了发条的机器。精确。冰冷。高效。
他辞掉了那份普通的维修工作。
他白天是城市里最不起眼的影子。穿着廉价的工装服。混迹在城中村。在嘈杂的快餐店角落。在破旧的网吧包厢。他一遍遍看着老狗送来的“料”。纸质的。U盘里的。照片。视频。聊天记录。财务报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