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诚实摇头。
“一条……”我顿了顿，嗤笑，“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得更高些。皮肤触感细腻，带着刚被夜风吹过的凉。我仔细欣赏着这张脸，这双漂亮却过分清冷的眼睛。
“我不希望刚扔掉一条白眼狼，”我的指尖微微用力，掐进他下颌的软肉里，“再养出另一条。明白吗？”
他被迫仰着头，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下去，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艰难地点头。
我不满意。
像个哑巴。
手上力道加重，他白皙的下巴立刻泛出红色的指痕。
“说话。”
“……明白。”他开口，嗓音比在酒吧时更哑了些，像是被砂纸磨过，那股清冷被碾碎了，反而生出一种别样的勾人滋味。
我慢悠悠收回手，靠在沙发背上。
“告诉我你的资料。”我强调，“所有。”
我当然可以动动手指就查清他的一切，但听保镖汇报冷冰冰的文字，哪有亲眼看着一个漂亮猎物亲口剖开自己来得有趣。
他睫毛颤了颤，眼尾那抹红更深了，不知道是酒劲未散，还是难堪。
“我叫江许，”声音低低的，却清晰，“18岁。孤儿。在封城大学计算机系，读大一。在‘迷途’兼职驻唱。我……”
他嗓音轻轻停顿了一下，牙齿无意识地咬了下唇，那唇色本就偏淡，被他一咬，更失了血色，像个豁出去老实交代的孩子，语速稍微快了些：“身高186，体重73公斤，胸围93，腰围70，臀围86……”
我挑挑眉。
倒是……意外之详尽。
很好。我很满意。
让我略感意外的是，他居然跟我是同专业同年级。这样的皮囊，按理说开学第一天就该轰动全院，我怎么毫无印象？
但不用我问，他自己就说了下去。我喜欢这种听话。
“我不擅长社交，”他垂着眼，“跟辅导员申请过了，开学领了教材就一直在家自学。而且……”他声音更低了些，“我学费没有交完，需要时间赚钱。”
需要时间赚钱。
很好。
要钱好啊。有所求，才足够听话，才容易掌控。
“有银行卡吗？”我看着他。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点头。
我把手机解锁，扔到他面前：“自己加好友，把卡号发过来。另外，”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如果家里没别人了，从今天开始，你住我这。”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部款式老旧的手机，屏幕甚至有几道细微的裂痕。他动作有些慢吞吞的，但很听话，低着头操作着。
我百无聊赖地抠着指甲，心里忽然有些感叹。果然是太久没捡这种可怜兮兮的小狗了，竟然觉得他这副隐忍又乖顺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
“明天回学校上课，”我等他发完，拿回手机，随意瞥了一眼那个空荡荡只有一个默认头像的微信界面，“我让人给你调班。”
我勾勾手指，示意他再靠近些。
他依言微微前倾身体，跪着的姿势让他比我矮上许多，需要仰视我。
“知道我为什么养你吗？”我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像蒙着一层雾，看不真切，“我不喜欢欲擒故纵那一套，听明白了就去洗澡。楼上第一间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