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次抬头时，发现王明正盯着她看，眼神中有一种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
“王明，你不进来吗？”吴艳华问道。
保安摇摇头：“我还得巡楼，您先下去吧。记住，吴总监，晚上尽量不要使用楼梯间，尤其是独自一人的时候。”
电梯门缓缓关闭，隔绝了保安那张毫无笑意的脸。
下行过程中，吴艳华靠在电梯内壁上，试图平复心跳。刚才的经历虽然可怕，但现在回想起来，或许真的只是疲劳导致的幻觉。那些声音、污渍、低吼，都可以有合理的解释——
电梯轻微震动了一下，停在23楼。
门开了，外面空无一人。
吴艳华皱眉，伸手想去按关门键，但就在这时，她看到23楼大厅的地面上，有一道黏糊糊的、反光的痕迹，与她之前在楼梯阶梯上看到的完全一样。
电梯门缓缓关闭，继续下行。
吴艳华的心跳再次加速，她紧紧盯着楼层显示，生怕电梯再次无故停下。但这次电梯一路顺畅地到达了一楼大厅。
快步走出大厦，深夜的凉风让她清醒了不少。回头望去，恒泰大厦在夜色中耸立，大部分窗口都已黑暗，只有几个楼层还零星亮着灯。
走向停车场时，吴艳华的手机响起了一条新消息提示。她打开一看，是公司群里的通知：
“各位同事请注意，公司保安王明同志于昨日因病去世，公司将于本周五举行追悼会，有意参加者请至人事部报名。”
附带的照片上，正是刚才那位“王明”的面孔。
吴艳华猛地抬头，再次望向大厦。在25楼的窗户后，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她。
吴艳华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在地。
照片上那张熟悉的脸——几分钟前还对她微笑，将她从楼梯间拉出来的王明，竟然已于昨日去世？
寒意从脊椎一路攀升至后颈，她猛地抬头再次望向25楼的窗户。那个模糊的人影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空荡荡的黑暗窗口，像是一只盲眼凝视着夜空。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吴艳华喃喃自语，手指颤抖着放大那张讣告照片。
确实是同一张脸，同样的保安制服，甚至连胸牌上的“王明”三个字都一模一样。但照片中的表情更加严肃，没有她见到时那种刻意摆出的和蔼笑容。
一阵夜风吹过，吴艳华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站在停车场中央，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她匆匆走向自己的车，数次回头确认没有人跟随，每次解锁车门时手指都不听使唤地按错了按钮。
终于坐进驾驶座，她立刻锁死了所有车门，深呼吸试图平复心跳。车内狭小的空间给了她些许安全感，但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楼梯间里的恐怖经历和那个“王明”的每一个细节。
那只手的触感——冰冷而粗糙，现在回想起来，确实不像活人的手。
袖口上的暗红色污渍——真的是血迹吗？
还有最后那个毫无笑意的眼神...
吴艳华发动汽车，驶出停车场。后视镜中，恒泰大厦逐渐远去，但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如影随形。
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多。吴艳华泡了杯浓茶，坐在客厅沙发上，再次打开手机查看那条通知。公司群里已经有不少人回复“一路走好”和蜡烛表情，但没有一个人提到王明是何时去世的，或者死因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