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私信了人事部的小张：“张姐，王明是什么病去世的？前几天还看到他在值班呢。”
等待回复的时间里，吴艳华走进浴室，打算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当温热的水流冲过身体时，她闭眼仰头，试图洗去这一夜的疲惫与恐惧。
但当她抹去镜面上的水汽，准备刷牙时，差点惊叫出声。
镜中的她一切正常，但在她肩膀后方，镜子里映出的浴室门框上，赫然有一只灰白色的手正搭在那里，手指微微弯曲，仿佛刚刚有什么人站在那里窥视，然后悄然离去。
吴艳华猛地回头——实际的门框上空无一物。
再看向镜子，那只手也消失了。
“压力太大了，吴艳华，你产生幻觉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说，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匆匆擦干身体，她回到客厅查看手机。小张已经回复了：
“艳华啊，王明是心梗，前天晚上值班时突然发作，等急救车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说起来挺吓人的，就是在楼梯间里发现的...”
吴艳华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她迅速打字追问：“哪层的楼梯间？”
“好像是23层吧？听说发现的时候表情特别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哎，不说了不说了，大晚上的说这个瘆得慌。你也节哀，别太难过了。”
23层——正是电梯无故停靠的那一层，地上有黏液痕迹的那一层。
吴艳华放下手机，抱紧双臂，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巧合的范围。
那一夜，吴艳华几乎没合眼。每次即将入睡，都会听到某种细微的刮擦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窗外或者门边轻轻抓挠。凌晨四点左右，她甚至清楚地听到卫生间传来一声压抑的啜泣——与她昨晚在楼梯间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第二天早晨，吴艳华顶着更深的黑眼圈来到公司。一进大厦，她就感到一种不同往常的氛围。前台几个同事聚在一起低声交谈，见到她来，立刻散开，投来一种混合着同情和怪异的目光。
“早上好，”吴艳华努力保持常态，“听说王明的事了，真突然。”
前台小李点点头，眼神闪烁：“是啊，太突然了。对了，吴总监，昨天是你最后离开的吧？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吴艳华心里一紧，表面却不动声色：“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小李迅速低下头整理文件，结束了对话。
走进电梯，吴艳华感到数道视线黏在她的背上。当电梯门关闭，她独自上升时，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盯着楼层显示板，生怕它再次停在23楼。
所幸这次电梯顺利到达25层。
一整天的工作中，吴艳华都难以集中精神。她多次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盯着楼梯间的门看，仿佛那扇普通的防火门后藏着整个宇宙的恐怖。每次有人推门进来，她都会惊得一颤，引来同事奇怪的目光。
午休时，吴艳华决定去找大厦物业了解情况。她推说是有物品遗失，想查看昨晚的监控录像。
物业办公室位于三楼，管理员老陈是个秃顶发福的中年男人，正对着电脑玩纸牌游戏。听说吴艳华要看监控，他显得有些不情愿。
“吴总监，监控不是随便能看的，得有正当理由，或者报警由警察来调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