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想干什么？
02
年会剩下的时间，我是在一片行尸走肉的状态中度过的。
周围的喧闹、灯光、掌声，都离我远去，变成模糊的背景。
我像一个提线木偶，机械地鼓掌，机械地微笑，但魂魄早已不知飞向了何方。
陆景辰那句“是现在，还是散会后？”，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
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我的神经。
年会一结束，我便像逃离火灾现场一样，抓起包，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我能感觉到身后无数道目光如芒在背，那些目光里充满了探究、鄙夷和八卦的兴奋。
刚挤进电梯，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
各种微信群，尤其是那个三百多人的公司大群，已经彻底炸开了锅。
【年度最劲爆大瓜！小运营上演‘投屏示爱’，霸总现场强势‘认领’！】
【家人们谁懂啊，我以为我在看年会，结果是在看晋江文学！】
【那个李沁什么来头？平时看着挺老实的啊，没想到这么会玩？】
【什么老实，我看是心机深沉吧？这种场合搞这种事，不是博出位是什么？】
我的头像和那句“今晚想吃你”的截图，已经被做成了各种表情包，在群里疯狂传播。
我成了本年度最火爆的谈资，一个不知廉耻、妄图攀附总裁上位的跳梁小丑。
这时，张雅婷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还特意@了我。
“@李子柒的沁 李沁，别往心里去，大家就是开开玩笑。总裁叫你过去肯定是好事呢，真羡慕你呀，不像我们，只能默默无闻地工作。”
看似关心，实则阴阳怪气，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我心上。
她这是在提醒所有人，我被总裁“特殊关照”了，坐实了我“不择手段”的罪名。
我手脚冰凉，关掉手机，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我瘫坐在工位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桌上一片狼藉，但一张淡蓝色的便签，却突兀地闯入我的视线。
便签上的字迹娟秀有力，是总裁秘书的手笔。
“李沁，陆总请您到他办公室一趟。”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疯狂地加速。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是迟来的开除通知，还是一场更难堪的羞辱。
我的双脚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
总裁办公室在顶层，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我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我站在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前，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终于鼓起勇气，抬手敲了敲门。
“进。”
里面传来陆景辰低沉的声音。
我推开门，一股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的办公室极大，装修风格是极简的黑白灰，透着一种不近人情的疏离感。
陆景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正垂眸看着一份文件，仿佛年会上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璀璨如星河，而他，就是这片星河的绝对主宰。
他没有马上抬头，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我只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