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无法思考，无法动弹。
经理在旁边恭敬地汇报着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见。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她……苏晓？
苏总？
我的顶头上司？那个传说中的冷面女魔头？！
这怎么可能？！
幻觉吗？
我一定是在做梦！
对，一定是加班加出幻觉了！
我下意识地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
剧烈的疼痛感清晰地传来。
不是梦。
这一切都是真的。
7
「林轩？」
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和我每晚听到的软糯嗓音判若两人。
我猛地回过神，发现经理和「苏总」都在看着我。
经理的眼神带着焦急和催促。
而「苏总」的眼神里，只有淡漠和不耐。
她屈起手指，用指关节敲了敲光滑的桌面：「你的报告。」
我这才发现，经理正在用眼神示意我递上手里的项目报告文件。
我的手心全是汗，几乎是机械地走上前，将文件放在桌上。
动作僵硬得像个机器人。
靠近她时，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极淡的、冷冽的香水味。
完全不是家里她常用的那种甜甜的、带着奶香的味道。
这个女人，从头到脚，从表情到气味，都陌生得可怕。
只有那张脸，明明一模一样……
她低头翻看报告，侧脸线条紧绷。
办公室里的气压低得吓人。
经理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我站在一旁，脑子依旧乱成一锅粥，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无数个问号在我脑海里爆炸。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骗我？
她明明是我的顶头上司，为什么装作无业游民？
每天看着我抱怨工作抱怨老板，她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
那些安慰，那些鼓励，难道都是演戏吗？
一种被欺骗、被愚弄的羞耻感和愤怒感开始慢慢涌上来，冲刷着最初的震惊。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抬眸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我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心脏却揪得更紧了。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8
「这就是你们改了五版的最终方案？」
她终于开口，声音平直，听不出喜怒，却自带一股压迫感。
经理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是、是的，苏总。我们已经充分考虑了之前的反馈……」
「反馈？」她打断他，将报告随手扔回桌上，发出不大却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声，「我看你们是根本没理解什么是用户痛点。」
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我们两人。
「视觉呈现浮于表面，交互逻辑一塌糊涂，数据支撑薄弱得可笑。」
「这就是设计部核心项目的水平？」
她的语速并不快，每个字却都像冰锥一样，精准地砸下来。
「赵经理，如果你的团队只能交出这样的东西，我认为你需要重新评估他们的岗位适配性了。」
经理脸色煞白，连连道歉：「对不起苏总！我们立刻拿回去重做！保证……保证下次……」
「没有下次。」她冷冷道，「明天上午十点，我要看到全新的、真正合格的方案。否则，项目组全部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