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的话戛然而止，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
我站在旁边，听着她毫不留情地批评着我倾注了心血的项目。
那些冰冷的字眼，配上她毫无表情的脸，显得格外刺耳。
我忽然想起，就在上周，我还把初步构思兴冲冲地讲给她听。
她当时窝在我怀里，眨着大眼睛，一脸崇拜地说：「哇！好厉害！听起来就超棒的！」
现在……
我看着眼前这个将我的成果贬得一文不值的女人。
一股荒谬感和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我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9
「你可以先出去了。」她对经理说。
经理如蒙大赦，几乎是弯着腰退出去的，临走前还给我使了个「自求多福」的眼色。
办公室门被轻轻关上。
现在，只剩下我和她。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垂着眼，不敢看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
心跳如擂鼓。
她会说什么？
承认她的身份？
解释这一切？
还是……继续用苏总的身份跟我说话？
我紧张得手心不断冒汗。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那目光如有实质，落在我脸上，让我感到一阵难堪。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终于，她站了起来。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一步步向我走近。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取悦了她，我看到她嘴角极快地弯了一下，旋即又恢复冰冷。
她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站定。
「林轩。」
她叫我的名字，声调依旧平稳冷淡。
「抬起头。」
我僵硬地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
她的眼睛很漂亮，和家里一样，但此刻里面没有笑意，没有温暖，只有深不见底的审视和一种……我看不懂的玩味。
「对于刚才的批评，你有什么想法？」她公事公办地问。
我能有什么想法？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只想抓着她的肩膀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我残存的理智死死压住了这个冲动。
这里是公司，她是总裁。
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员工。
我喉咙发干，涩声回答：「没、没有。苏总批评得对，我们会尽快修改。」
「很好。」她似乎满意了我的态度，「你是项目的核心，我希望看到你的能力和价值。」
她绕着我走了一圈，像在评估一件物品。
「公司不养闲人，更不养废物。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