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接了一个广播剧，正好缺一个女主角。我很高兴，觉得生活总算有了一点希望。
可我没想到，这部广播剧的投资方，竟然是傅氏集团。
录音那天，傅承衍作为投资方代表，来视察工作。他和我，隔着一层厚厚的隔音玻璃。他看不清我的脸，但当我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到他耳朵里时，我看见他紧皱的眉头，舒展了。
他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很放松，很享受的样子。
那一刻，我差点以为，他认出我了。
录音结束，他让人把我叫了过去。他没看我，只是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你的声音，很好听。”
我心里一颤，刚想说话。夏柔突然出现了。她亲密地挽住傅承衍的胳膊，用我的声音，娇滴滴地说：“承衍，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都找不到你了。”
傅承衍听到她的声音，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然后他站起来，对我说：“以后傅氏投资的所有项目，都由你来配女主角。”
他又对夏柔说：“走吧，我们回家。”
他从我身边走过，没有再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一个声音好听的工具。
夏柔经过我身边时，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沈未，你听着。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永远只能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44
我成了傅承衍的“御用配音”。
他听不得别人的声音，只有我的声音，能让他平静下来。他甚至让助理给了我一部手机，要求我24小时开机。他会随时随地打过来，不说话，只是听着我的呼吸。
有时候是深夜，他失眠了。有时候是开会，他烦躁了。我的声音，成了他的镇静剂。
而这一切，夏柔都知道。她不但不阻止，反而很得意。因为在傅承衍的世界里，我只是一个声音的提供者，一个没有脸的“Siri”。而她，才是那个能被他拥抱，被他亲吻的，活生生的“沈未”。
她会故意在傅承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在旁边发出一些暧昧的声音。然后抢过电话，用我的声音对我说：“不好意思啊，我们现在有点忙。你等会儿再打过来吧。”
我捏着电话，听着那头的忙音，心如刀割。
我拼命工作，赚来的钱，全都给了妈妈当医药费。医生说，我妈的病情稳定了一些，如果能做心脏移植手术，就有可能痊愈。
手术费，是个天文数字。
我开始疯狂接活，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我配广播剧，录有声书，甚至给游戏配音。我的嗓子用到了极限，每天都火辣辣地疼。
傅承衍好像察觉到了我声音里的疲惫。有一次，他又在深夜打来电话。
“你的声音怎么了？这么沙哑。”他问。
“有点感冒。”我撒了谎。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挂了。然后，他突然说：“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
第二天，我去了。他递给我一张卡。
“这里面有五十万。以后不准再去接那些乱七八糟的活。你的声音，只能为我服务。”他的语气，像是在下命令。
我看着那张卡，觉得无比讽刺。他用钱，买断我的声音。他不知道，这张卡里的钱，连我妈手术费的零头都不够。
我把卡推了回去。“傅总，谢谢您的好意。但我有我的原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