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烨沉默片刻，突然笑出声，眉骨上的疤痕也柔和了些：“成交。”
就这样，奇怪的补习小组持续了一周。林溪发现周烨并不笨，只是基础太差——他连初一的因式分解都记不清，却能在她讲完一遍后，快速算出更复杂的题目。而且他很聪明，对数字敏感，只是注意力很难集中，不到十分钟就会开始转笔、玩橡皮，或者盯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
林溪不得不把知识点拆成小块，一点点讲，遇到他走神时，就轻轻敲敲桌子，小声说：“再坚持五分钟，我们就休息。”而周烨虽然嘴上抱怨“麻烦”“无聊”，却意外地守信，每天都会准时留在教室，哪怕偶尔会趴在桌上打盹，也不会提前走。
周五下午，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没等放学，暴雨就倾盆而下。补习结束时，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你怎么回去？”周烨看着窗外，皱起眉。他记得林溪住的公寓离学校不近，而且这条街没什么公交车。
“等雨小点再说。”林溪把试卷放进书包，手指无意识地摸着书包上的拉链——她没带伞，而且她不敢在雨天打车，上次在雨里拦出租车，司机绕路多收了钱，她跟父母说，他们只说“下次注意”，却没人问她有没有害怕。
周烨犹豫了一下，从桌肚里拿出一把黑色的伞，伞柄上还贴着一张旧旧的贴纸：“我送你吧，正好顺路。”
林溪愣了愣，刚想拒绝，就看到周烨已经撑开了伞，站在教室门口看着她：“走啊，不然雨越下越大。”
一把伞其实遮不住两个人，尤其是周烨这么高的个子。走到梧桐街时，林溪的半边肩膀已经湿透了，校服贴在身上，凉得她忍不住发抖。周烨察觉到了，悄悄把伞往她那边挪了挪，自己的袖子很快就被雨水打湿，却没说一句话。林溪下意识靠近他一点，能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温度，还有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不像那些混混身上的烟味，让人觉得安心。
“那天，”周烨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那几个人为什么找你麻烦？”
林溪的身体僵了一下，脚步慢了半拍。雨水打在伞面上，声音很大，却盖不住她瞬间的慌乱：“可能...因为我是新来的，看起来好欺负。”她不敢说真话，怕被人当成异类，怕那些难听的谣言再次追上她。
周烨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回避，他看了一眼她垂着的头，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显得格外瘦小。他没再追问，只是把伞又往她那边挪了挪。
快到公寓楼下时，林溪突然停下脚步，眼神里闪过一丝紧张。公寓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那是她父亲的车——他们居然提前回来了。
“怎么了？”周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疑惑地问。
“我爸妈回来了，”林溪的声音有些发紧，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先走吧，谢谢你送我。”她说完，不等周烨回答，就抱着书包冲进了楼道，甚至忘了说再见。
周烨站在雨里，看着她匆忙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总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