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 代鹏飞闭上眼睛，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凌迟处死，曝尸三日！其族，流放三千里！”
“陛下饶命！陛下！臣罪该万死！饶命啊——”
第五章 宫墙深几许
沈从德的惨叫声消失后，御书房内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代鹏飞坐在龙椅上，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尚未平息的暴戾与……深深的疲惫。
五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杀戮，可亲手处置沈从德，仍让他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厌恶。
任何伤害语棠的人，都必须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起身快步走向偏殿。
苏语棠和小萱已经被安置在那里。宫女们为她们清洗干净，换上了柔软舒适的衣物。
苏语棠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周围环境的变化。空气中不再有尘土和霉味，而是淡淡的熏香；身下是柔软的锦被，身上的衣服也干净温暖。
小萱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好奇地打量着这华丽却陌生的地方。
代鹏飞走了进来，脚步放得很轻。
听到脚步声，苏语棠原本放松的身体又紧绷起来。
“语棠。” 代鹏飞在她身边坐下，声音放得极柔，“都过去了。伤害你的人，朕已经处置了。”
苏语棠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处置了？是……杀了吗？
她没有问，只是沉默着。
沈从德固然该死，但他的死，并不能让她的眼睛复明，也不能抹去那些日夜被折磨的痛苦。
“饿不饿？朕让御膳房给你准备了些清淡的吃食。” 代鹏飞试图打破沉默。
苏语棠摇了摇头：“民女不饿。”
代鹏飞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知道，她心里有芥蒂，有怨恨。这五年的鸿沟，不是轻易就能填平的。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他看着她苍白的侧脸，轻声道，“朕会请最好的太医为你诊治眼睛，会让你……重新看见。”
“不必了。” 苏语棠轻轻开口，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陛下，民女蒲柳之姿，残病之躯，实在不配……留在这皇宫之中。民女只想带着小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了此残生。”
她想离开。
这个认知让代鹏飞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无名火险些冲上来，但看着她空洞的双眼，那火气又瞬间熄灭，只剩下无力的疼痛。
“语棠，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朕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苏语棠沉默了。
不想见吗？恨吗？怨吗？
都有。
可午夜梦回，那个白衣胜雪、为她折花的少年，依旧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那份深埋心底的爱，从未真正熄灭。
只是，她配不上了。
她是个瞎子，是个乞儿，而他是九五之尊，是万乘之君。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五年的时光，还有云泥之别。
“陛下，” 苏语棠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哀求，“放民女走吧……”
代鹏飞看着她，良久，才缓缓吐出三个字：
“不可能。”
第六章 暗影疑云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撼动的决绝。
苏语棠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知道，以他如今的权势，她若想走，难如登天。
接下来的日子，苏语棠被安置在宫中一处僻静的宫殿，名唤“静尘轩”。代鹏飞果然请来了全国最好的太医为她诊治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