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会诊数次，结论却让代鹏飞脸色铁青——眼脉已断，伤及根本，复明的希望渺茫。
苏语棠听到这个结果时，反而异常平静。她早就不抱希望了。
代鹏飞却不肯放弃，依旧每日命人送来各种珍稀药材，亲自监督煎制，甚至有时会亲自喂她喝下。
他的关怀备至，让苏语棠心中既温暖，又惶恐不安。
她怕这份温暖是假的，怕这只是帝王一时兴起的怜悯。她更怕自己沉溺其中，到头来，却落得更深的伤害。
这日，代鹏飞处理完朝政，又来到静尘轩。
苏语棠正坐在窗边，手里摩挲着那块玉佩——那是年少时，代鹏飞送她的定情之物，她从乱葬岗爬出来时，唯一贴身带着的东西。
“在想什么？” 代鹏飞在她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药碗，试了试温度。
“没什么。” 苏语棠收回思绪，将玉佩藏进衣袖。
代鹏飞喂她喝药，她顺从地张口，药汁很苦，她却面不改色。
“今日朝中有些事，来晚了些。” 代鹏飞解释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苏语棠“嗯”了一声，没有多问。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带着几分娇俏：“陛下，臣妾给您送点心来了。”
苏语棠的心猛地一揪。
臣妾？是他的后宫妃嫔吗？
也是，他是皇帝，三宫六院，佳丽三千，本是寻常事。她早就该想到的。
一个穿着华贵宫装的女子走了进来，约莫十八九岁，容貌娇美，手中端着一个描金漆盒。她看到代鹏飞身边的苏语棠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敌意，但很快便掩饰过去，盈盈一拜：“臣妾参见陛下。”
“淑妃免礼。” 代鹏飞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
淑妃？苏语棠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淑妃将点心放在桌上，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打量着苏语棠，尤其是她那双空洞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轻蔑。
“陛下，这位是……？” 淑妃故作好奇地问道。
代鹏飞看了苏语棠一眼，淡淡道：“一位故人。”
故人？多么轻飘飘的三个字。苏语棠唇边泛起一丝苦涩。
“原来是姐姐。” 淑妃笑容甜美，语气却带着几分施舍般的客气，“姐姐看着身子骨不大好，可要好好休养。陛下最是仁慈，定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这话听似关心，却字字诛心，提醒着苏语棠她如今的依附地位。
苏语棠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下了头。
第七章 珠钗风波
“淑妃，” 代鹏飞的声音冷了几分，“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淑妃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陛下会如此不给面子，但她不敢违抗，只好委屈地应了声“是”，又深深剜了苏语棠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殿内恢复了安静，气氛却变得有些微妙。
苏语棠能感觉到代鹏飞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