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宫宴，你随本王入宫。」
「又去？」我垮脸，「上次不是见过了么……」
「突厥使臣来朝，需携眷出席。」他打量我，「别给本王丢脸。」
我撇嘴：「怕丢脸带别人去啊。」
比如你那个白月光苏灵儿。
他眼神骤冷：「再说一遍？」
「……我去就是了。」
怂包如我，终究不敢硬刚。
第二天，李澈丢来一套华服。
「换上。」
我抖开裙子，被金光闪瞎眼。
金丝绣牡丹，珍珠缀满袖，奢华得令人发指。
「太夸张了吧……」
「王妃该有的体面。」他示意小翠，「给她梳妆。」
两小时后，我望着镜中人，目瞪口呆。
云鬓花颜，珠围翠绕，活脱脱变个人。
「王妃真美！」小翠惊叹。
李澈进门，目光顿了顿。
「还行。」他丢来个小匣子，「戴上。」
里面是支赤金步摇，凤首衔珠，栩栩如生。
「太后赏的，「他淡淡道，」别弄丢。」
我缩脖子：「哦。」
宫宴上果然热闹非凡。
突厥使臣彪悍魁梧，酒过三巡便开始闹事。
「久闻靖王妃才艺双绝，「一个络腮胡使臣摇摇晃晃起身，」不知可否献舞一曲？」
席间霎时寂静。
让亲王正妃当众献舞，简直是羞辱。
李澈放下酒杯，眼神骤冷。
「巴特尔使臣醉了。」
「没醉！」那使臣大笑，「莫非王妃瞧不起我等？」
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我攥紧袖子，心里骂娘。
「王爷……」我悄声求救。
李澈按住我手背，起身冷笑：「本王夫人非舞姬，使臣若想观舞，教坊司自有佳人。」
「那些庸脂俗粉，怎比得上王妃——」
话音未落，李澈手中酒杯碎裂。
「巴特尔，「他声音森寒，」注意你的分寸。」
使臣还想说什么，被同伴拉住。
席间气氛僵持。
我忽然起身。
「王爷，「我柔声开口，」使臣远道而来，臣妾献曲一首以表敬意，可好？」
李澈蹙眉：「你……」
我悄悄掐他手心。
「古琴一曲，「我微笑，」不知使臣可愿赏听？」
巴特尔愣了下，大笑：「好好好！就听曲儿！」
宫人抬来古琴，我跪坐席间。
「爱妃，「李澈低声警告，」莫要逞强。」
我回以安心眼神。
幸好现代学过吉他，古琴应该差不多……吧？
指尖拨动琴弦，我开口轻唱：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粗犷民歌从我唇间流出，席间一片寂静。
突厥使臣们睁大眼，面露惊讶。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最后一句落下，满堂俱静。
「好！」巴特尔突然拍案而起，「王妃竟会我突厥民歌！」
我微笑：「使臣见笑，雕虫小技而已。」
「哈哈哈！靖王好福气！」巴特尔举杯，「是我唐突了！自罚三杯！」
危机解除。
李澈看着我，目光深邃。
「何时学的？」
「梦里。「我眨眨眼，」王爷信么？」
他勾唇，忽然揽住我腰。
「回府再收拾你。」
席散时，太后特意留我们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