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买了！小孩哥满意了！】
【主播快看！打赏够不够！不够我再加！】
【用户“怕鬼但爱看”打赏了火箭x1！】
【用户“唯物主义铁拳”打赏了飞机x1！】
【用户“地府采购办主任”打赏了666现金币！】
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但打赏是真金白银的。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谢、谢谢小朋友的喜欢……谢谢大家的打赏……跑车……跑车稍后给您……烧过去？”
这话说出来我都觉得魔幻。
接下来的直播，彻底走向了诡异又热闹的方向。
我看不到那些“顾客”，但直播间的观众仿佛成了我的“阴阳眼”，他们实时汇报着“顾客”的动态和需求。
【主播！穿旗袍的阿姨看上了那件纸扎旗袍！问能不能定制个貂皮的？】
【门口那个大哥想要个手机，最新款的水果牌！说下面信号不好得换个好的！】
【卧槽！刚才一群‘人’挤进来抢那个纸扎麻将桌！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主播快补货！阴间需求量大！】
我全程精神高度紧张，一边要根据弹幕提示介绍“顾客”看上的商品，一边要感谢阳间观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打赏，还要努力维持表情管理，生怕一不小心露怯把两边顾客都吓跑。
一场直播下来，我累得魂飞魄散，但后台数据却好得惊人。
在线人数峰值破五万，打赏收入比我过去一个月工资还高。
下播后，我看着满屋子的纸扎元宝，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我真的成了一个给鬼魂带货的主播？而且还被活人围观打赏？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按照弹幕里“顾客”的“购买”意向，半夜在店后院点了堆火，一边烧那些纸扎，一边念叨：“蓝衣服小朋友……你的跑车……旗袍阿姨……你的貂皮旗袍……手机大哥……最新款……麻将桌众位……一人一个别抢……”
火焰跳跃，纸灰飞舞。夜风吹过，我总觉得周围比平时更“热闹”了些。
烧完东西，我赶紧溜回屋里锁好门。
连续播了几天，我的直播间彻底火了。
“殡葬主播直播见鬼”的话题甚至爬上了社交平台的热搜榜。
每天都有无数看热闹的、猎奇的、真心好奇的观众涌进来。
我也渐渐摸索出一点门道。
比如，那些“顾客”似乎只能通过直播镜头被观众看到，我本人直接看是看不到的（谢天谢地）。
又比如，他们好像特别偏爱做工精致、款式新颖的纸扎。
再比如，阳间观众的打赏，似乎能某种程度地“兑换”成阴间可用的“货币”或“能量”，促使交易完成？
这个发现让我毛骨悚然又哭笑不得。
我这算不算开辟了阴阳两界跨境电商新赛道？
为了活下去，我拼了。
我开始研究更时髦的纸扎款式，什么电竞电脑、无人机、游艇、甚至按摩椅、奶茶店都安排上了。
阳间观众图一乐，阴间“顾客”得实惠，我赚点活命钱。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大概吧。
直到那天晚上，我照常直播。
介绍一款新到的纸扎“豪华温泉别墅”时，弹幕突然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切，又是哗众取宠的剧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