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音节都还在空气里剧烈颤抖，每一个人的瞳孔里都倒映着那万剑悬空朝拜的骇人景象，以及擂台中央，那个手持古朴道剑、身影忽然变得无限高远恢弘的少年。
那不再是他们认知中的废柴林风。
那是一种……他们根本无法理解、无法企及、甚至无法仰望的存在！
“哐当！”
不知是谁第一个脱力，手中的兵器掉落在青石板上。
这一声像是砸碎了某种凝固的魔咒。
“噗通！”
“噗通！噗通！”
如同被狂风压倒的麦浪，黑压压的人群从最近的擂台边缘开始，迅速蔓延至整个演武场，无论是心高气傲的内门天才，还是德高望重的宗门长老，尽数面色惨白，浑身颤栗着跪伏下去！
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不敢抬起。
甚至连玄天宗那些原本趾高气扬的弟子，此刻也瘫软在地，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那几个先前嘲讽得最凶的，更是裤裆湿透，腥臊味弥漫开来，却无人敢侧目。
赵昊瘫在擂台边缘，披头散发，锦袍沾尘，他挣扎着抬头，想要看清那个身影，却被那无形弥漫的威严压得眼球刺痛，心血逆流，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彻底昏死过去。
万千仙剑依旧悬空，嗡鸣低颤，那声音汇聚在一起，仿佛一曲跨越万古的古老颂歌。
林风立于万剑中心，手持太初。
他缓缓抬眸，目光扫过下方跪倒一片、噤若寒蝉的芸芸众生，最后，落在了高台之上那几个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宗门长老身上。
声音平静，却带着裁决众生般的淡漠。
“现在。”
“谁配用剑？”
林风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凛冽的寒风，刮过高台上每一位长老的脊梁。
那几个须发皆白、平日里受尽尊崇的老者，此刻抖得如同风中的残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砸在冰冷的青石砖上，洇开深色的痕迹。玄天宗那位带队长老面如金纸，嘴唇哆嗦着，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林风没再看他们。
他的目光落回手中那柄古朴长剑上。剑身黯淡，却仿佛蕴藏着整片星空的深邃与重量。他指尖轻轻拂过剑脊，那动作温柔得像是在触碰情人的脸颊。
“嗡——”
太初道剑发出一声低沉的、近乎愉悦的轻鸣，与他指尖流淌出的微光应和。
随着这声剑鸣，悬停于空中的万千仙剑齐齐一震！
下一瞬，它们动了。
不再是无序的嗡鸣朝拜，而是化作一道道无比驯服的流光，如同百川归海，井然有序地飞向各自的主人。
“锵！”
“锵锵锵！”
利刃精准无比地归入台下每一个跪伏弟子腰间的剑鞘，发出一连串清脆短促的撞击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