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要上前去扯温素雅。
沈聿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苏晓霜痛呼出声。
“放开我！沈聿舟你放开我！”
“够了！”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都给我住口！”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妈指着苏晓霜，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你给我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大伯母！”
苏晓霜不敢相信。
“我让你出去！”
我妈拿起桌上一个苹果就朝她扔过去。
“你再敢咒我女儿一句，我就跟你拼命！”
苏晓霜被吓到，她没想到大伯母会发火。
她瞪沈聿舟和温素雅一眼，捂着脸跑出去。
屋子里，我妈瘫坐在沙发上，喘着气。
沈聿舟连忙给她顺气，又倒杯温水。
温素雅坐在一旁。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
沈聿舟，你到底要把这场戏，演到什么时候？
过了好一会儿，我妈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她拉着温素雅的手，眼睛红红的。
“静秋，你别怪晓霜，她就是那个脾气……”
温素雅摇了摇头。
“我没事，妈。”
我妈叹了口气。
“你们都觉得我糊涂了，能再看到你，就算是假的，我也认了……”
我妈的话，砸在沈聿舟和温素雅的心上。
也砸在我的心上。
温素雅的脸色变白。
沈聿舟更是僵在原地。
原来，我妈什么都知道。
她只是，不愿意醒来。
温素雅站起身，对着我妈，鞠一躬。
“阿姨，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我不是苏静秋，我叫温素雅。”
“对不起，我们骗了您。”
5
我妈看着温素雅，眼睛里没有惊讶，只有悲哀。
她早就知道了。
从苏晓霜冲进来的那一刻，或者更早，从她看到温素雅那张脸时，她就知道了。
沈聿舟闭上眼，满脸痛苦。
温素雅直起身，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泪水冲花。
“对不起，阿姨。钱我会还给沈先生的，我……我再也不来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我妈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温素雅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我妈。
我妈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替她擦掉泪水。
“好孩子，不怪你。”
她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翡翠镯子，塞进温素雅手里。
“这个，是当年静秋她爸留给我的，本想着等静秋结婚的时候给她。现在……就当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给你的一点心意。”
温素雅愣住了，镯子温润又沉重。
“阿姨，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拿着吧。”
我妈的语气不容拒绝。
“就当是……替静秋给你的。”
“谢谢你，愿意陪我这个老太婆，圆一个梦。”
温素雅再也忍不住，抱着我妈痛哭失声。
沈聿舟站在一旁，看着相拥的两个女人，眼眶通红。
我飘在空中，泪水无声地滑落。
妈，您总是这么善良。
即使被欺骗，也愿意报以最温柔的回馈。
送走温素雅后，屋子里只剩下沈聿舟和我妈。
我妈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我的黑白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