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雅愣住了。
“我让你下车！”
沈聿舟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命令。
温素雅被吓住，推开车门，跑了。
车里只剩下沈聿舟和我。
他趴在方向盘上，肩膀颤抖着，哭声从他喉咙里溢出来。
“静秋，是你吗？你回来了是不是？”
“你怪我，对不对？你怪我找人代替你。”
“对不起，静秋，对不起～”
我飘在他身边，想抱抱他，手却穿过他的身体。
我只能看着他哭，看着他道歉。
心，比被温素雅指责时还要痛。
我想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来扮演我？
哭了好久，沈聿舟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重新发动车子，开到郊外。
车子停在墓园门口，看着我的墓碑方向，一看就是一夜。
天快亮时，他才驱车离开。
他停在一栋单元楼下，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苍老带着虚弱的声音传来。
“喂？是~是聿舟吗？”
“妈，是我。”
沈聿舟的声音瞬间变得温柔。
“您醒了？身体好点了吗？”
是我妈的声音。
“我没事~就是想静秋了，聿舟啊，我昨天晚上，又梦到静秋了~”
我妈的声音里带着鼻音。
“她怪我，她说我没照顾好自己~”
沈聿舟的眼圈红了。
“妈，您别多想，静秋不会怪您的。她只希望您好好的。”
“可是我~我真的好想她，我就是想再看她一眼，就一眼~”
电话那头，我妈的哭声越来越大。
沈聿舟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颤抖。
“妈，您别哭。静秋~静秋她出差回来了。”
“今天下午，我就带她~回来看您。”
挂了电话，沈聿舟在车里坐了很久。
然后，他再次拨通温素雅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温素雅的声音带着警惕和不耐。
“干什么？”
沈聿舟的声音恢复冷静。
“下午三点，还是老地方，我来接你。”
“我不去！”
温素雅拒绝。
“双倍。”
沈聿舟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
几秒后，温素雅的声音传来，带着贪婪。
“这可是你说的。”
挂了电话，沈聿舟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后视镜。
后视镜里，映着他的眼睛，也映着我虚无脸。
原来，他找替身，不是为他自己。
3
下午三点，沈聿舟准时出现在温素雅的楼下。
温素雅换上一条白色连衣裙，化着淡妆，努力模仿我的神态。
她拉开车门坐进来，看见沈聿舟憔悴的脸色，撇了撇嘴。
“怎么，一晚上没睡？”
沈聿舟没有理她，只是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递过去。
“这是今天的。”
温素雅眼睛一亮，接过钱，迅速塞进包里。
“记住，今天见人，不该说的话别说。”
沈聿舟的声音冰冷。
“知道了知道了，拿钱办事而已。”
温素雅摆摆手。
“不过先说好，演戏可以，别指望我为你的前女友掉一滴真眼泪，那得另外加钱。”
他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温素雅被惯性甩得往前一冲，额头撞在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