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问。 血从她额角流下来。
我猛地惊醒。 心跳如鼓。
屋里灯还亮着，但感觉特别冷。 好像有风。
我抬起头。 瞬间血液都冻住了。
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穿着沾血的白裙子，长发遮着脸。 一动不动。
是丽娟。
它来了。 它就坐在那里。
我浑身僵硬，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停了。
那个白影子，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手。 指向我。
然后，它开始说话。 声音嘶哑，破碎，不像人声。
「为什么……推我……」
我瞳孔猛地收缩。 它知道了！ 它知道那一刻，我不是失误，我是故意猛打方向盘撞上去的！
「不是……我……」我想否认，但发不出声音。
它慢慢地，慢慢地站起身。 朝我走过来。 那股冰冷的茉莉味，浓得刺鼻。
「下一个……就是你……」
它伸出惨白的手，朝我的脖子掐过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求生本能爆发，猛地向旁边一滚，躲开那只手连滚带爬地想冲向门口。
一抬头，却发现它已经无声无息地堵在了大门前。 长发向两边缓缓分开，露出后面那张脸。
惨白，浮肿，额角裂开着伤口，血不断地渗出来。 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 没有瞳孔，一片浑浊的白色，死死地盯着我。
「啊——！！！」我发出凄厉的惨叫，手脚并用往后退。
它飘了过来，越来越近。 冰冷的死亡气息笼罩了我。
我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逃。 看着那只冰冷的手再次伸向我的喉咙。
极度恐惧之下，我失去了理智。 我顺手抓起茶几上的一个厚重烟灰缸，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它的脑袋狠狠砸去！
「去死！去死！你已经死了！别再缠着我！」
我疯狂地砸着，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胳膊酸软，才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烟灰缸掉在地毯上，闷响一声。
它不见了。
消失了。
只有地毯上，似乎留下了一小滩水渍，混着淡淡的红。
我靠着墙滑坐下来，又哭又笑。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我把它打散了。
11
第二天中午，阳光刺眼。 我醒了，头疼欲裂。
发现自己还靠在客厅墙角。 地毯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没有水渍，没有血迹。 烟灰缸好好摆在茶几上。
难道昨晚又是一场噩梦？ 我有点分不清了。
但那种解脱感是真的。 纠缠了我这么久的东西，好像真的消失了。
我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决定出去吃点东西，重新开始。
走到小区门口，遇到几个大爷大妈聚在一起议论什么，脸色严肃。 「听说了吗？出大事了！」 「怎么了？」 「隔壁街老张家那个租客，姑娘，昨天夜里被人发现死在出租屋里了！听说死得可惨了，脑袋被砸得……哎呦造孽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来。
「哪个姑娘？」我听见自己干巴巴地问。 「就那个，平时不爱说话，挺漂亮的，好像是在哪个酒吧打工的……对了，经常穿个白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