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
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我声音发抖。
女孩没回答。 她慢慢抬起手，指了指我旁边的空座。
「她好像……更生气了。」
我下意识扭头。 副驾驶座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银色的小蝴蝶发夹。
和我藏起来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把车开进沟里。 猛踩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
车停稳，我大口喘气，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再猛地回头。
后座又空了。 那个女孩不见了。 和上次一样。
但这次，座位上留下了一样东西。 不是水渍。 是一个小小的、叠起来的纸片。
我颤抖着伸手拿过来。 打开。
是一张照片的碎片。 照片上的人，是我。 和另一个女孩，搂在一起，笑得开心。 那个女孩头上，别着一个银色蝴蝶发夹。
这不是丽娟。
是我以前的情人。 丽娟死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血迹斑斑：
「下一个就是你。」
8
我像疯了一样开车回家。 把车锁进车库，冲进卫生间，用冷水猛泼脸。
抬头看镜子。 镜子里我的脸苍白扭曲。 但更可怕的是——
镜子里，我身后的浴室门口，隐约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身影。 长发遮着脸。
我猛地回头。 门口什么都没有。
再转回头看镜子。 那个白影子还在，好像更近了一点。
我操起洗手液瓶子砸向镜子。 哗啦一声，碎片四溅。
没有用。 每一块碎片里，都映出那个白影子。 都在看着我。
我瘫倒在地，抱住头。 「丽娟……求你……放过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语无伦次地哀求。
没人回答。
但鼻尖那缕茉莉香味，越来越浓。
9
我再也不敢开那辆出租车了。 把它扔在车库，吃灰。
我试图待在家里，但哪里都不对劲。 水管里流出的水，偶尔带着铁锈味，像血。 电视机会自己打开，屏幕雪花里有个白影子走动。 晚上睡觉，总觉得旁边躺着个人，呼吸喷在我脖子上。
我快被逼疯了。
我去找了神婆，花了一大笔钱。 她给我画了符，烧了香，跳了大神。 说冤魂已经送走了。
我稍微安心了点。
回家路上，买了点酒，想壮壮胆。
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 隔壁邻居大妈正好出来倒垃圾。
「哟，小斌回来啦？」她打招呼。 「嗯。」我点点头。 「刚才有个姑娘找你。」大妈随口说，「挺漂亮的，穿个白裙子，在你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呢。刚走不久。」
我手里的钥匙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10
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破灭了。 它跟回来了。 它不肯放过我。
我冲进家里，反锁上门，把所有灯都打开。 缩在沙发角落，喝酒。 一瓶接一瓶。
喝到迷迷糊糊，好像睡着了。
做了个梦。 梦里又回到那个雨夜。 车撞上隔离墩的瞬间。 丽娟转过头看我，眼睛瞪得很大。 不是愤怒，是震惊和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