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赵凯也传来了好消息。他说他爸也通过一个“特殊渠道”找到了肾源,手术时间竟然和清清安排在了同一天。
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两家最好的朋友,一起摆脱病魔的纠缠,这简直是双喜临门。
手术那天,我、唐雪、赵凯三个人一起守在手术室外。
唐雪和赵凯坐在一起,两人轻声聊着天,看上去比我还紧张。唐雪的手甚至还下意识地搭在了赵凯的胳膊上,像是在寻求安慰。
我当时只觉得他们是因为太担心长辈和妹妹,并没有多想。
几个小时后,两间手术室的灯几乎同时熄灭。
王教授和赵叔叔的主刀医生一起走了出来,都摘下口罩,满脸笑容。
“手术非常成功!两位病人的新肾脏已经开始工作了!”
我们三个人同时欢呼起来。我冲上去握住王教授的手,不停地说着感谢。
唐雪和赵凯也激动地拥抱在了一起。
“太好了!我们成功了!”赵凯的声音激动得发抖。
“嗯!我们成功了!”唐雪的脸埋在赵凯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哽咽。
那一刻,他们的拥抱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亲密,仿佛他们才是一个整体。而我,这个丈夫,这个“大哥”,倒像个局外人。
一个微小的、不易察灰的疑点,像一根细针,轻轻在我心上扎了一下。
但我很快就把它甩开了。我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他们只是太高兴了。
清清和赵叔叔被推了出来,虽然还很虚弱,但生命体征平稳。看着妹妹安详的睡颜,我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
只要清清能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术后恢复期,唐雪更是尽心尽力。她每天都亲自熬汤送到医院,一份给清清,一份给赵叔叔。赵凯对我更是感激涕零,拉着我的手,眼眶通红。
“阿墨,这次真是多亏了弟妹。要不是她介绍的渠道,我爸这关就过不去了。这份恩情,我们赵家记一辈子!”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自家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那么和谐。
直到一周后,清清的身体突然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
高烧不退,新移植的肾脏功能指标断崖式下跌,整个人迅速地衰弱下去,甚至出现了休克。
王教授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怎么会这样?”他拿着一叠化验单,眉头紧锁,“配型报告上显示是完美匹配,不应该出现这么强烈的急性排斥反应!这不科学!”
我疯了一样冲进办公室,抓住他的胳膊,“王教授,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她不能有事!”
“我们正在全力抢救!”王教授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和探究,“林先生,我需要你诚实地回答我。你们提供的那份‘国家捐献中心’的配型报告,来源真的可靠吗?”
“当然可靠!是我妻子亲手拿给我的!”我吼道。
“那能不能请你妻子,现在,立刻,联系上那位捐献中心的张主任?”王教授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们需要立刻拿到供体的详细原始数据,否则,林清的情况会非常危险!”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立刻拨通了唐雪的电话,声嘶力竭地让她联系张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