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符纸，紫金朱砂，画工确实精湛，灵光四溢，一看就是大手笔。
但是，那上面的符文结构，那三个核心的聚灵阵，还有那个我独创的回环连接方式……
跟我桌肚里这张，一模一样。
连几个为了省笔画，故意偷懒搞出来的小简化，都抄得原封不动。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周围的弟子已经开始爆发出热烈的惊叹和议论。
“天呐！三叠聚灵符？我听都没听过！”
“不愧是秦师姐，这种构思太巧妙了！”
“我还在研究怎么把‘引火符’画得更旺一点，师姐已经开始创造历史了！”
秦瑟站在一片赞美声中，仪态万方。她的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丝矜持的骄傲。
然后，她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
只有一瞬间，但我看清了。她的眼神里，没有挑衅，没有炫耀，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就好像在说：你的东西，我看上了，是你的荣幸。
我的手，在桌子下面，慢慢攥成了拳头。
这事儿，得从三天前说起。
那天下午，我正好完成了“三叠聚灵符”的最终版。心里高兴，就没收好，直接摊在桌上，跑去后山采点画符用的清心草。
我的住处，平时根本没人来。
但我回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秦瑟从我的院子里走出来。
当时我没多想，她那么个大人物，怎么会对我这种小透明感兴趣。我还以为她走错了，就没上去打招呼。
现在看来，人家不是走错了，是来“进货”了。
方长老还在台上吹捧：“……此符的创造，将我宗的符箓水平，直接拔高了一个层次！秦瑟，你来说说，你的创作思路是什么？”
来了，最精彩的环节。
我倒要听听，她怎么说出我的思路。
秦瑟向前一步，声音清脆悦耳，传遍了整个传法堂。
“回长老，弟子是偶然间，观察蜘蛛结网，有感而发。蜘蛛网层层叠叠，却能互相支撑，于是弟子便想，为何我们的符文不能如此？经过数十次尝试，才侥幸成功……”
真能编。
还蜘蛛结网。我就是单纯觉得，一层不够，那就再加两层，跟盖楼一个道理。
她讲得头头是道，引经据典，把一个简单的“堆料”想法，包装得玄奥无比。
周围的弟子听得如痴如醉。
我没说话。
我只是默默地把我那张符，从桌肚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然后，我举起了手。
我的动作不大，但在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时候，还是挺明显的。
方长老被打断了，有点不高兴，皱着眉看过来：“角落那个弟子，你有何事？”
秦瑟的演讲也停了，她也看了过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的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站了起来。
整个传法堂几百号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捏着我那张符，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过道上。
“长老，”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弟子也有一个东西，想请长老和众位同门品鉴。”
说着，我把我的符，用灵力托着，送到了方长老面前。
方长老接过去，看了一眼，愣住了。
“这……这也是三叠聚灵符？”
他再低头看看秦瑟那张，除了用的材料天差地别，一个豪华版，一个丐版，核心的符文结构，竟然……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