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入家门时，二哥正因为连续第五次科考落榜，而将书房砸得一片狼藉。
母亲心疼地搂着他，转头就对我怒目而视：「丧门星！你一回来，你二哥就又落榜了！你怎么不去死！」
二哥也红着眼瞪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我没看他们，目光落在了二哥那方视若珍宝的端砚上。
「你的文运，早就被这方砚台给断了。」
「这不是端砚，这是压着枉死状元的‘镇魂石’，你用它磨墨写字，等于亲手给自己写悼词。」
母亲尖叫：「一派胡言！这方砚台是莺莺跑遍了古玩市场，才为你二哥求来的！」
表小姐柳莺莺适时地落下泪来：「表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不能这么污蔑我……」
我嗤笑一声，走上前，拿起桌上的戒尺，对着那方砚台狠狠敲了下去。
砚台应声而裂，里面空心，一只干瘪的黑色飞蛾，正死死地扒在砚台内壁。
1.
那只黑色的飞蛾，翅膀上带着诡异的金色斑点，像是无数双怨毒的眼睛。
它虽然早已干死，但那股阴冷怨气，却瞬间弥漫了整个书房。
母亲姜氏的尖叫卡在喉咙里，二哥林景修更是吓得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这……这是什么？」他声音发颤。
「蛾，谐音‘厄’。此物以怨气为食，专断读书人的文运。」我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它被封在镇魂石里，你每次磨墨，都在用自己的文气喂养它。五年科考，你的才学早就被它吸干了。」
柳莺莺脸色煞白，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二表哥，我只是想帮你……」
母亲立刻回过神，一把将柳莺莺护在身后，指着我骂道：「林素！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谁知道这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嫉妒莺莺讨人喜欢，嫉妒你二哥有才学，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害我们！」
我看着她，觉得有些好笑。
五年前，也是这样。家里生意出了问题，她请来的半吊子先生说我命格克家，她便毫不犹豫地将我赶出家门，任我自生自灭。
如今，我回来了，她依旧不问青红皂白，将所有罪责推到我身上。
「妈，你看看二哥的手。」
我没有跟她争辩，只是提醒了一句。
众人闻言看去，只见林景修的右手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圈淡淡的黑线，如同一个索命的绳套。
「这叫‘落榜煞’，等这圈黑线完全合拢，他这辈子就再也与功名无缘了。」
林景修看着自己的手腕，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莺莺，这砚台……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他终于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柳莺莺。
柳莺莺哭得梨花带雨：「二表哥，我是在城南潘家园一个老先生那里买的，他说这是开过光的，能助长文运……我怎么会害你呢？」
她一边说，一边求助地看向母亲。
母亲果然心疼了，又开始对我横眉冷对：「够了！林素，你一回来就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景修落榜本就难过，你还用这些鬼东西来吓唬他！」
她拉着林景修：「走，别理这个疯子！妈带你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看看！」
林景修被她拉扯着，一步三回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