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警告我穿书任务失败时，江烬正用枪抵着我太阳穴。
“所以这十年温情，都是你的攻略任务？”我闭上眼等待死亡，却听见枪掉落的巨响，
他颤抖着撕毁我的死亡剧本，红着眼将我搂入怀中：“你骗我一辈子好不好？”
窗外警笛轰鸣，他亲手为我戴上逃生指环：
“别回头，向前跑，这次我们都要活下去。”
1.我的意识像沉在深海的铁，被一股蛮力硬生生拽回水面。
剧烈的头痛率先炸开，紧随其后的是太阳穴上冰冷坚硬的触感。
那金属的寒意渗进皮肤，顺着血液一路冻僵了四肢百骸，我不用睁眼也知道那是什么。
这是一把枪，而且还是江烬最惯用的那一把。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和血腥气，还有一种更冰冷的、绝望的味道，我的视野模糊了一瞬，才聚焦在持枪的人身上。
江烬站在我面前，身形依旧挺拔，却像一尊被风雨蚀刻得千疮百孔的雕像。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一片骇人的红，仿佛烧尽的灰烬，余温烫得能灼伤人。
他身后是落地窗，窗外都市的霓虹在他身上投下光怪陆离的影子，却照不进他眼底分毫。
“所以，”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这十年，点点滴滴，所有的温情……都只是你的攻略任务？”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一个音也吐不出来。
就在几分钟前，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还在我脑海里疯狂尖啸。
“警告！攻略目标‘江烬’黑化值持续飙升！100%！任务彻底失败！宿主生命进入倒计时！”
完了，一切都完了，十年处心积虑，十年虚情假意，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系统说得对，反派就是反派，骨子里的偏执与毁灭欲，怎么可能被一点点虚伪的温暖融化？
太阳穴上的枪口又往前抵了抵，不容错认的杀意。
我认命地闭上眼，预想中的枪声没有响起，反而是脑海里，那催命符一样的系统倒计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戛然而止。
死寂，只剩下我和他压抑的呼吸声，交错在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空气里。
然后，我听见一声极轻微的、像是金属坠地的脆响，抵在我太阳穴上的坚硬触感，消失了。
我颤巍巍地掀开眼皮，江烬的手垂在身侧，那把枪掉在他脚边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他看也没看那把他从不离身的武器，只是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脏骤缩。
是滔天的怒，是蚀骨的痛，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摇摇欲坠的什么东西。
他的指尖在抖，呼吸又重又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拿出来。”他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
我僵在原地，无法理解他的命令，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他似乎耗尽了最后一点耐心，猛地俯身，近乎粗暴地抓住我的手腕。
我腕上一痛，那只他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一个镶着细碎蓝宝石的手链，被他一把扯断，珠子噼里啪啦地崩落一地。
但他要找的不是这个，他的目标明确，直接探向我手指上戴着的一枚素圈银戒。
那是“系统”在这个世界的载体，也是我唯一无法自行取下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