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玉春园一事过后,沈清沅便不再理会沈清瑶的小动作,专心投入到赏花宴的最后准备中。她每日除了练习琴曲,还跟着系统学习礼仪规范与应对话术——前世她在宫中宴会上因举止失仪被贵人耻笑,这一世绝不能重蹈覆辙。

转眼便到了赏花宴当日。镇国公府的马车停在靖宁侯府门前时,门前早已车水马龙,京中勋贵世家的女眷们身着华服,三三两两地笑着入园。沈清沅扶着春桃的手走下马车,一身月白色绣海棠纹的长裙衬得她身姿窈窕,头上仅簪一支赤金点翠步摇,行走间步摇轻晃,却不显张扬,反倒添了几分灵动。

【系统,检测周围人群的善恶倾向与忠诚度。】沈清沅刚踏入侯府大门,便在心中下令。

【已开启范围检测:当前范围内共38人,含皇室成员2人(三皇子赵珩、端王赵晏辰),勋贵女眷25人,仆从11人。其中对宿主有明显恶意者3人(沈清瑶、吏部尚书之女李嫣然、赵珩贴身侍从),潜在威胁者5人(依附三皇子的世家女眷),无明显立场者27人,友善倾向者3人(靖宁侯府嫡女苏婉清、禁军统领之女林薇、端王赵晏辰)。】

沈清沅心中了然。李嫣然向来与沈清瑶交好,前世还曾联手散播她的谣言;而端王的“友善倾向”倒是有些意外——看来玉春园那次相助并非偶然。

她正思索间,一道娇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姐姐,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沈清沅回头,见沈清瑶穿着一身桃红色衣裙,头上插满了珠翠,脸上带着假惺惺的笑容。【穿得这么花哨,是想抢我的风头?可惜气质太差,再贵的首饰也衬不出来。】

沈清瑶没听到沈清沅的心声,只当她是默认,伸手便想挽她的胳膊:“姐姐,我们一起进去吧,苏姐姐她们都在里面呢。”

沈清沅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手,淡淡道:“妹妹先请,我还有些事要与春桃交代。”

沈清瑶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沉了沉,却也不敢多纠缠,只能咬着牙转身离开。【等会儿有你好看的!】

待沈清瑶走远,春桃才小声道:“小姐,二小姐肯定没安好心,您等会儿一定要多加小心。”

【春桃总算有了些警惕心,看来之前的事没白经历。】沈清沅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心里有数。你先去偏厅等着,我去见见苏姐姐。”

靖宁侯府的花园内,牡丹开得正盛,各色牡丹争奇斗艳,引得女眷们纷纷驻足观赏。沈清沅刚走到花园中央,便看到靖宁侯府嫡女苏婉清正与禁军统领之女林薇说话。苏婉清性子温婉,前世曾暗中帮过她,却因镇国公府倒台而受到牵连,最终郁郁而终;林薇则性格爽朗,是京中少有的不爱搬弄是非的世家女。

“清沅!”苏婉清最先看到她,笑着挥了挥手。

沈清沅快步上前见礼,刚起身便听到系统提示音:【检测到友善对象苏婉清、林薇,可尝试提升好感度,未来或成为助力。】

“婉清姐姐,林姐姐,好久不见。”沈清沅笑着回话,目光落在苏婉清手中的团扇上,“婉清姐姐这把团扇画得真好,墨竹栩栩如生,想必是姐姐亲手画的吧?”

苏婉清闻言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我也是刚画好不久,还没来得及给别人看呢。”

【前世我就知道苏婉清擅长画竹,只是那时心思都在赵珩身上,从未与她深交。这一世正好借此拉近距离。】沈清沅笑道:“姐姐的笔触细腻,墨色浓淡相宜,尤其是竹节的力道,一看便知是下过苦功的。我之前也学过几天画画,却总也画不好竹的风骨,还望姐姐日后能指点我一二。”

苏婉清本就对沈清沅有好感,此刻听她这般说,更是欢喜:“好啊,等过几日我得空了,便邀你到府中一起作画。”

一旁的林薇也笑着道:“清沅,你如今倒是比从前沉稳多了。以前你总爱跟着二小姐四处玩,现在却能静下心来聊这些风雅事,真是难得。”

【林薇说话还是这么直爽,不过也是真心为我好。】沈清沅笑道:“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总爱胡闹。如今经历了些事,才知道该做些正经事。”

三人正聊得投机,突然听到一阵锣鼓声响起,侯府管家高声喊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驾到——”

众女眷连忙整理衣饰,屈膝行礼。待太后与皇后入座后,赏花宴才算正式开始。先是侯府女眷献上歌舞,随后便是各家小姐展示才艺的环节。

很快便轮到了沈清瑶。她抱着一把琵琶走上台,先是对着太后与皇后行了一礼,随后便拨动琴弦,弹奏了一曲《霓裳羽衣曲》。琵琶声悠扬婉转,引得台下不少人点头称赞。

【装模作样!这首曲子她练了整整一个月,就是为了在今日博眼球。不过她的琵琶技巧也就一般,也就只能骗骗不懂行的人。】沈清沅在心中冷笑。

坐在主位的太后却微微皱眉,对身边的皇后轻声道:“这曲子虽弹得流畅,却少了几分韵味,太过刻意了。”

皇后点头附和:“太后说的是。比起技巧,哀家更看重心境,这沈二小姐……心太急了。”

沈清瑶一曲弹完,正等着夸赞,却见太后与皇后只是淡淡点头,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她看向台下的赵珩,见赵珩正看着沈清沅的方向,更是气得咬牙——【都是沈清沅!若不是她,殿下肯定会注意到我!】

接下来便轮到了沈清沅。她抱着一把七弦琴走上台,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落在琴弦上。《高山流水》的前奏响起,起初琴声舒缓,似流水潺潺,随后节奏渐快,似高山巍峨,最后又归于平静,余韵悠长。

整首曲子弹完,台下一片寂静。过了片刻,太后才率先鼓掌:“好!好一曲《高山流水》!哀家许久没听过这么有韵味的琴曲了,沈大小姐不仅琴技精湛,心境更是难得。”

皇后也笑着道:“沈大小姐这琴弹得,比宫中的乐师还要好几分。镇国公教女有方啊。”

坐在台下的沈毅听到太后与皇后的夸赞,脸上满是自豪。沈惊鸿也笑着点头,心中暗道:【妹妹果然没让我失望。】

赵珩看着台上的沈清沅,眼神复杂。他既欣赏她的才情,又忌惮她的心思——方才她心中那句“骗不懂行的人”,显然是在说沈清瑶,这女子的心思,比他想象中还要深。

而端王赵晏辰则端着酒杯,目光落在沈清沅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沈清沅,倒真有几分本事。不仅琴弹得好,心思也够细,连太后的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

沈清沅刚走下台,沈清瑶便突然走上前,故作关切地说道:“姐姐,你弹得真好。对了,我刚才看到你琴上好像有根弦松了,你没受伤吧?”

【来了!她这是想让我当众检查琴身,好趁机说我琴上被动了手脚,诬陷我用坏琴糊弄太后!】沈清沅心中了然,面上却故作惊讶:“是吗?我倒没注意。不过这琴是哥哥特意为我准备的,想必不会有问题。”

她说着,便将琴递给身边的春桃,转身对太后与皇后行礼:“回太后、皇后娘娘,臣女的琴是兄长沈惊鸿为臣女准备的,兄长素来细心,想必不会出现弦松的情况。许是二妹妹看错了。”

沈清瑶没想到沈清沅会把沈惊鸿搬出来,顿时语塞。沈惊鸿是京中有名的才子,又是镇国公府世子,素来严谨,他准备的琴自然不会有问题。

太后看了沈清瑶一眼,语气平淡:“许是光线问题,沈二小姐看错了也正常。坐下吧,别耽误了后面的才艺展示。”

沈清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能咬着牙回到座位上。【沈清沅,你等着,我还有后手!】

沈清沅回到座位上,苏婉清连忙凑过来,小声道:“清沅,你刚才真是太厉害了!沈清瑶想害你,都被你轻松化解了。”

【还好有惊无险。不过沈清瑶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得小心她接下来的动作。】沈清沅刚在心中想着,便看到沈清瑶身边的丫鬟悄悄走到茶水桌旁,将一包白色粉末倒入了她的茶杯中。

【终于来了!这是想在茶里下毒,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可惜,她不知道我已经解锁了解毒术。】沈清沅不动声色地看着丫鬟的动作,心中早已想好对策。

很快,侯府的侍女便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将那杯下了药的茶递给了沈清沅。沈清沅端起茶杯,却没有喝,而是笑着对身边的林薇道:“林姐姐,我看你刚才喝了不少酒,想必有些口渴,这杯茶给你吧。”

林薇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接过:“多谢清沅。”

沈清瑶坐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沈清沅怎么不喝?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就在这时,林薇刚喝了一口茶,便突然捂住肚子,脸色变得难看:“这茶……这茶有问题!”

众人顿时哗然。太后脸色一沉,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林薇忍着腹痛,指着桌上的茶杯:“回太后,这茶里肯定加了东西,我喝了之后肚子就疼得厉害。”

侯府管家连忙上前,将茶杯递给太医查验。太医查验后,脸色凝重地回道:“回太后,这茶里加了‘泻叶粉’,服用后会导致腹痛腹泻。”

太后怒拍桌子:“好大胆子!竟敢在哀家的宴会上动手脚!查!给哀家查清楚,是谁干的!”

沈清瑶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丫鬟。这一幕正好被沈毅看到,他立刻站起身,沉声道:“太后,臣知道是谁干的!方才臣看到沈清瑶身边的丫鬟悄悄往清沅的茶杯里加了东西!”

沈清瑶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哭着跪了下来:“太后饶命!不是我干的!是丫鬟自己做的,与我无关啊!”

【还想狡辩?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沈清沅也站起身,对着太后行礼:“回太后,臣女刚才也看到了丫鬟的动作,只是臣女与林姐姐交好,便将茶让给了林姐姐,没想到竟害了林姐姐。”

太后看着沈清瑶惊慌失措的样子,又看了看沈毅与沈清沅的证词,心中已然有了判断。她冷声道:“将沈清瑶的丫鬟带上来!”

丫鬟被带上来后,没一会儿便招认了是沈清瑶指使她下毒。太后气得脸色铁青,对身边的太监道:“沈清瑶心思歹毒,竟敢在宴会上害人,将她打入慎刑司,严加审问!”

“是!”太监应道,立刻让人将沈清瑶拖了下去。

沈清瑶一边被拖走,一边哭喊着:“太后饶命!我是被冤枉的!沈清沅,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沈清瑶被拖走的背影,沈清沅心中没有丝毫同情。【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前世你害了我全家,这一世,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偿还所有的债。】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恭喜宿主,成功挫败沈清瑶的下毒阴谋,揭露其恶行,提升自身声望值与皇室好感度,完成支线任务‘赏花宴破局’。】

【奖励:声望值+200,解锁‘轻功初级’技能(可提升身法灵活性,短距离快速移动),获得‘解毒丹’×2,‘声望令牌’×1(使用后可在特定场合提升自身声望)。】

沈清沅心中一喜,查看了一下当前属性:

【宿主:沈清沅】

【身份:镇国公府嫡长女】

【声望值:420(之前220+任务奖励200)】

【技能:慧眼识珠(初级),解毒术(初级),医术(初级),轻功(初级)】

【物品:清心丹×1,解毒丹×3,声望令牌×1】

【当前任务:改变镇国公府前世悲剧命运,提升自身声望值与影响力,最终达成‘一世荣安’结局。】

【当前进度:18%】

进度提升到18%了!沈清沅心中充满了信心。只要继续这样下去,她一定能彻底改变前世的悲剧,让镇国公府一世荣安!

而此时,端王赵晏辰看着沈清沅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个沈清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带着“系统”重生的女子,接下来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