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半個小時。”我的聲音很冷，不帶一絲感情。“我要君豪酒店，連同它腳下這塊地，全部的產權。還有，我要趙氏集團，從上到下，每一股，都姓江。”
老秦在那邊倒吸一口冷氣。
君豪酒店，是這座城市的地標之一，市值幾十個億。趙氏集團雖然小，但也是個蒸蒸日上，市值過億的公司。
半個小時，拿下這一切？
在別人看來，這是天方夜譚。
但老秦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他只說了三個字。
“是，殿主！”
掛了電話，我把那個舊手機，隨手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它跟著我五年，也該退休了。
我站在路邊，看著車來車往。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悄無聲息地停在我面前。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白手套的老人走了下來。是老秦。
他頭髮白了，背也沒以前那麼直了。看到我，他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殿主。”他對著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九十度。
我扶起他。“老秦，我說了，以後沒外人，叫我小辰就行。”
老秦搖著頭，眼淚掉下來了。“不。規矩不能廢。龍域集團，不能一日無主。”
龍域集團。
這個名字，我已經五年沒聽過了。
我爸留給我的商業帝國。它的觸角，遍布全球各行各業。它的財富，富可敵國。
而我，是它唯一的繼承人。
“上車吧，殿主。”老秦拉開車門，“您要的東西，已經在路上了。”
我坐進車裡。座椅是真皮的，很軟。車裡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這才是我熟悉的世界。
“去最近的商場。”我說。
老秦點點頭，對司機吩咐下去。
車子平穩地啟動。我從後視鏡裡，看著君豪酒店離我越來越遠。
劉桂花，趙凱，還有那些嘲笑我的人。
你們的狂歡，也該結束了。
十分鐘後，車停在全市最高檔的購物中心門口。
商場經理，帶著十幾個穿著制服的員工，早就在門口排成兩排，等著了。
看到老秦的車，經理一路小跑過來，親自給我打開車門。
“江先生，歡迎光臨。秦老已經吩咐過了，今晚，整個商場，只為您一個人服務。”
我點點頭，走了進去。
偌大的商場，空無一人。所有的燈都開著，亮如白晝。
一家頂級奢侈品牌的店長，是個漂亮的法國女人，看到我，眼睛都亮了。
她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先生，您好。我是本店的經理，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
我看著鏡子裡，那個穿著廉價休閒服的自己，笑了。
“從裡到外，從上到下。”
我指了指自己。
“給我換一身，能配得上我身份的衣服。”
4
半個小時，能做什麼？
在君豪酒店的宴會廳裡，半個小時，剛好是從凉菜上到主菜的時間。
劉桂花端著酒杯，滿面紅光地在主桌上敬酒。她今天高興，喝了不少，臉頰紅撲撲的。
“王總，感謝您賞光啊！我們家趙凱，以後還得您多多提攜！”
“李局，您能來，真是給我們趙家面子！我敬您一杯！”
她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在賓客之間穿梭，享受著眾人的吹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