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主桌上，暈倒的劉桂花，中風的趙世林，還有嚇傻了的趙凱。
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
就像在看幾隻螻蟻。
他走到桌邊，拿起那份被奶油弄髒了的合同，輕輕吹了吹上面的碎屑。
“這份壽禮，怎麼樣？”
他的聲音很平靜，不大，但清清楚楚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媽，還滿意嗎？”
他走到劉桂花身邊，蹲下來，看著那張因為驚恐而扭曲的臉。
“你不是說，我送不起貴重的禮物嗎？”
“趙氏集團，你們趙家最引以為傲的東西。”
“我把它，送給你。”
“哦，不對。”他笑了笑，站起來，把合同拿在手裡。“準確地說，是把它從你們手裡，拿回來。”
“這份禮物，它的名字，叫破產。”
趙凱終於從極度的震驚中，反應了過來。
他指著江辰，色厲內荏地吼道：“江辰！你……你這個廢物！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合同是假的！你偽造我爸的簽名！我要報警抓你！”
江辰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那是一部全新的，全球限量版的華為手機，機身是純金打造的。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法務部嗎？我是江辰。趙氏集團的收購案，有點小麻煩。對方，好像不太配合。”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畢恭畢敬的聲音。
“殿主，您放心。所有程序，都是合法的。趙世林先生，在半個小時前，把他手上所有的股權，都抵押給了瑞士聯合銀行。而我們龍域集團，剛剛全資收購了這家銀行。所以，從法理上講，趙氏集團現在的唯一股東，就是您。”
江辰開了免提。
這段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鐵錘，狠狠地砸在趙凱的腦袋上。
趙凱的腿一軟，也癱在了地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們趙家，引以為傲的一切，就這麼，在短短半個小時內，沒了。
被他們最看不起的，那個廢物女婿，輕而易舉地，奪走了。
江辰掛了電話，走到趙凱面前。
他伸出腳，用那雙昂貴的皮鞋，輕輕地，拍了拍趙凱的臉。
這個動作，侮辱性極強。
趙凱以前，就最喜歡用這個動作，來羞辱江辰。
“現在，”江辰的聲音，像來自九幽地獄，“你告訴我，誰，才是廢物？”
7
趙凱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屈辱，憤怒，恐懼，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渾身發抖。
他想反抗，想破口大罵。
但是，當他對上江辰那雙冰冷的，不帶一絲人類感情的眼睛時，他所有的勇氣，都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瞬間洩了氣。
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江辰收回腳，掏出一塊白色的絲綢手帕，仔細地，把自己那雙一塵不染的皮鞋，又擦了一遍。
然後，他把手帕，扔在了趙凱的臉上。
“髒。”
他說。
他不再理會這幾個已經嚇傻了的趙家人。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個從頭到尾，一動不動的身影上。
趙欣悅。
她還站在那裡，臉上滿是淚水。
她看著他，眼神裡，是震驚，是迷茫，是不解，是悔恨……太複雜了。
江辰一步一步地，朝她走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