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帶著巨大的壓迫感，將她籠罩。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王。
一個是跌落塵埃的囚徒。
“江辰……”趙欣悅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你……”
“很驚訝？”江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是不是覺得，我應該還在廚房裡，吃那個冷饅頭？”
趙欣悅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想解釋，想說不是的，想說她一直在為他說話。
但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她知道，這五年，她的所謂的“幫忙”，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她的軟弱，她的妥協，她的“你忍忍吧”，何嘗不是一把，插在江辰心上的刀？
“五年了，欣悅。”江辰的聲音，很輕，卻很重。“我給了你們趙家，五年的時間。”
“我以為，人心，是能捂熱的。”
“我錯了。”
他說完，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絲絨盒子。
打開。
裡面，是一枚鑽戒。
那顆鑽石，巨大，純淨，在燈光下，閃爍著璀C璨的光芒。比趙欣悅手上戴著的那個，大了幾十倍。
“今天，不光是她的大壽。”
“也是我們，結婚五週年的紀念日。”
“這枚戒指，我本來，是想今晚送給你的。”
江辰把盒子，遞到她面前。
趙欣悅看著那枚戒指，淚眼模糊。
她伸出手，想去接。
但江辰，卻把手，收了回來。
他拿著那枚戒指，走到了主桌邊。
他看著那個巨大的，還沒來得及切的生日蛋糕。
然後，他鬆開手。
那枚價值連城的鑽戒，就這麼，掉進了鬆軟的奶油裡，不見了踪影。
“現在，”他轉過頭，看著趙欣悅，也看著癱在地上的趙家人，“誰有資格，坐在主桌？”
“誰，又有資格，吃這塊蛋糕？”
8
沒人回答。
整個世界，都死一樣的寂靜。
江辰笑了。
他拉過一張椅子，唯一一張還算乾淨的椅子，就在主桌邊，坐了下來。
他拿起一把乾淨的叉子，慢條斯理地，從那個巨大的蛋糕上，挖了一塊。
他把蛋糕，放進嘴裡。
“味道，還不錯。”他說。
然後，他站起來，把那把叉子，隨手扔在了地上。
“我吃飽了。”
“剩下的，你們，慢慢享用。”
他說完，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黑色的阿帕奇直升機，再次發出巨大的轟鳴。
江辰踩著懸梯，回到了飛機上。
艙門，緩緩關閉。
巨大的機身，拔地而起，很快，就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裡。
只留下，一地狼藉。
和一群，失魂落魄的人。
直升機走了很久，趙家的人，才像活過來一樣。
趙凱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連滾帶爬地，衝到他媽劉桂花身邊。
“媽！媽！你醒醒啊！”
劉桂花悠悠地轉醒，看到眼前的一切，又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事，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公司……我的錢……全沒了……全完了……”
她一輩子的心血，一輩子的驕傲，就這麼，沒了。
趙世林也緩過來了，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想打電話找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