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夏坐起身，看着苏晴凌乱的头发和脖子上的淤青。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但更多的是快意。这个完美的女孩终于不再完美了。
"我不知道，"她听见自己说，"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
苏晴跌坐在床上，双手捂住脸。她的肩膀剧烈颤抖，发出压抑的啜泣声。林小夏下床，轻轻抱住她，感受着她的颤抖。这一刻，她既想大笑又想大哭。
她赢了，但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2 归途深渊
林小夏站在宿舍的窗前，看着苏晴收拾行李的背影。自从那天之后，苏晴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奖学金的事自然不了了之，但林小夏并没有感到任何快意。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火车票，明天一早她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回到那个她一直想要逃离的家乡。父亲又喝醉了，把母亲打进了医院，她不得不回去照顾。火车缓缓驶入站台，林小夏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熟悉的乡村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牲畜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部都被这种气息填满。
"小夏！"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林小夏抬头，看见继父王大山站在不远处，手里夹着烟，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林小夏的心猛地揪紧。她还记得十二岁那年，母亲带着这个男人回家时的情景。那天晚上，她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奇怪的声音，还有母亲压抑的啜泣。从那天起，她就再也没叫过王大山一声"爸"。
"你妈在医院，"王大山接过她的行李箱，"医生说至少要住半个月。"
林小夏点点头，跟着王大山上了那辆破旧的面包车。车子颠簸着驶过泥泞的乡间小路，她的胃里翻江倒海，不知是因为晕车还是因为即将面对的现实。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林小夏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床上那个瘦小的身影。母亲的左眼肿得睁不开，嘴角还有未消的淤青。
"妈..."林小夏轻声叫道。
母亲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小夏回来了..."
林小夏走到床边，握住母亲的手。那只手粗糙得像是砂纸，布满了老茧和伤痕。她突然意识到，母亲才四十出头，却已经像个六十岁的老妇人。
"你爸他...他不是故意的，"母亲的声音颤抖，"他就是喝多了..."
林小夏咬紧嘴唇。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母亲总是为那个男人开脱，仿佛挨打是她的错。
"小夏，"母亲突然抓住她的手，"你...你是不是怀孕了？"
林小夏浑身一僵。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这才意识到为什么最近总是恶心反胃。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醉酒的夜晚，那个陌生的男人...
"我..."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造孽啊...造孽啊..."她喃喃自语，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王大山站在门口，眼神阴鸷："这孩子不能留。"
林小夏猛地抬头："凭什么？这是我的孩子！"
"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带着孩子怎么活？"王大山的声音冰冷，"我已经联系好了，城里有个老板想要孩子，出价十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