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跟贺隽分手只是因为一件很小的事。
他的猫又一次抓伤了我。
明明上一秒还在贺隽学妹的怀里撒娇,下一秒就扑来抓了我的手。
学妹惊呼,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惊吓。
贺隽淡漠地看了我一眼,下了逐客令:“它不喜欢你,你先回去吧。”
我不知道贺隽口中的ta指的是猫还是学妹。
但不重要了,
贺隽和猫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1.
在冷战后的第二个星期,贺隽给我发了条信息。
“馄饨想你了,你要来看看吗?”
馄饨是贺隽养的猫,一直都对我有莫名的敌意。
显然,这是贺隽示好的方式。
只是我破天荒地不想承接他和好的信号,也懒得思考我们的未来。
整整一天泡在工作里,改完方案后已经晚上八点了。
手机上那条消息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里,等待回复。
我长叹了一口气,默默收拾东西赶往贺隽的住所。
人最终也要向现实低头。
前些时候我妈打电话询问我的近况。
话里话外全是催促我和贺隽结婚。
我年纪也不算小了,六年的恋爱总得有个结果。
按响门铃时,我的脑袋还有些恍惚。
以至于看见裴轻苒的时候,神情不受控制地失态。
裴轻苒对上我错愕的眼神,弯了弯眼:“学姐,你怎么来了,隽哥在厨房做饭呢。”
裴轻苒是我和贺隽的同校学妹,研究生时跟贺隽是一个导师。
我身心俱疲,没心情在意她的心思,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
原本窝在沙发上的馄饨呲了呲牙,三下两下跳到了裴轻苒怀里。
裴轻苒歉意地看着从厨房出来的贺隽:“隽哥,要不我先走了?你们小情侣过二人世界,我可不要当电灯泡。”
贺隽表情没有变化,解下围裙,回道:“不用,是你先来的。”
我不由觉得好笑,贺隽似乎一直都这样,凡事都保持绝对的理智。
中午给我发的信息,到了晚上我才回,在他心里已经判定我的延后。
许是我嘲讽的意味太浓,贺隽难得地解释:“今天公司的项目弄太久,大家都很累了,她顺便来吃个饭。”
堪堪结束连轴转工作的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谁不累呢?只是关不关心的区别。
“隽哥,你也真是的,怎么连门锁密码都不给女朋友,刚才听见门铃声,我还以为是物业呢。不过没关系,学姐,等下我悄悄把密码写给你。”裴轻苒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很浅薄的手段,贺隽却连这都发现不了。
可能他发现了,只不过享受这种被争抢的快意。
一股气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我毫不客气地回怼:“不用了,我有边界感,尊重他人的隐私。”
贺隽微皱了皱眉,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于是,他们开始谈论公司,谈论项目,谈论共友,谈论着一切我不曾参与过的故事。
我百无聊赖地听着,就像一个格格不入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