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下已经打算要离开,只是变故却突如其来的发生。

“嘶!”我疼得抽搐,难堪地看着缩到角落的猫。

它指尖挂着我的血,尾巴高高竖起,瞳孔间充满攻击。

裴轻苒安抚着猫,对我说话时,神情里带了点埋怨:“学姐,馄饨它不过是只猫,你何必冲它发火。”

血珠顺着手背滑落,我面无表情:“你瞎吗?是它莫名其妙抓伤了我。”

裴轻苒唰的一下红了眼,似乎委屈极了。

贺隽找来碘伏递给我,声音没什么起伏:“我送你去医院。”

他的手指发凉,我接过药时不小心碰到,手背愈发疼了。

“不用了,我今年打过疫苗,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一股接一股的疲惫袭卷全身,我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贺隽盯着我,半晌叹了口气,神色无奈,陈述一个他认为的事实。

“它不喜欢你,你还是先回去吧。”

心坠入谷底,温热感爬满眼珠,我拼命按下鼻尖的酸意,转身时眼泪却蓦然落下。

一道门隔绝了两个世界,屋内贺隽和裴轻苒其乐融融,屋外我孤零零地站在楼梯口,就像一个误入的npc。

踱步到路灯下,迎着微风,最后看了眼亮起暖光的贺隽家,我下定了决心。

六年而已,我不在乎了。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离开了谁就不行的道理。

2.

我和贺隽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十几岁情窦初开,喜欢上贺隽是件很正常的事。

他脸长得好看,学习也好,每天在班门口看他的女生不在少数。

只是他生性冷淡,对所有人都是一个疏远的态度。

初中时,我跟他同班,整整三年没说过一句话。

故事的进展发生在高一军训,那时的他轻轻松松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当地最好的高中,而我勉勉强强擦着边才能够到。

其实我对他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很多,只是看见他因为炎热的天气流下鼻血时,下意识地递了一张纸。

他处理好后,看了我一眼,神色还是淡淡的:“我记得你,我们之前一个班的。”

他的声调清冷,传到我的耳里却莫名有种热意。

以至于往后的数年,我总能清楚地记起那时耳垂的红痕、心底的躁意。

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我问他:“我们还会见面吗?”

他没什么反应,只是告诉我他想上的大学。

后来我们考到了同一个大学,后来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贺隽算不上合格的男友,虽然是一个学校,但我们不在一个校区。

除非我主动,不然一个月都未必能见上几面。

他性格冷淡,跟我约会时也只是简短地回复。

交往的这几年,我和贺隽甚至连架都没吵过。

每每要爆发争执,他总会那双盛满漠然的眼睛看着我,让我不由泄气。

我一直觉得贺隽本性使然,尽管做不到像旁人的爱情一样热烈,但我们会细水长流般走到最后。

可到了他读研期间,一切都变了。

刚从贺隽嘴里听到裴轻苒这个名字时,是他难得控制不住脾气,向我抱怨裴轻苒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