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凤仪宫的灯亮了很久,也暗了很久。曾经炽热的爱恋,在猜忌与羞辱中,被这冰冷的现实,彻底烧成了灰烬。
凤仪宫的海棠花,开得一年盛过一年,可今年,萧以恒却觉得那花色艳得刺眼,如同她此刻的心境,在极致的绚烂下,是深入骨髓的荒芜。
自校场一箭之后,她与萧煜之间,便彻底没了任何温情可言。她不再主动去见他,他也再未踏入凤仪宫半步。只有苏媚儿,如同一只花俏的蝴蝶,在这冰冷的后宫里,不断扇动着翅膀,制造着新的风波。
这日,萧以恒正在殿内翻看兵书,试图从那些冰冷的文字中,寻得一丝慰藉。贴身侍女青禾匆匆进来,眼圈泛红,嘴角还有一丝未消退的红肿。
“娘娘!”青禾见到萧以恒,委屈的泪水瞬间决堤,“贵妃娘娘的贴身丫鬟春桃,她……她竟在御花园当众羞辱奴婢,说奴婢是乡野村妇,配不上在这皇宫伺候,还说……还说娘娘您也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不配为后……”
萧以恒猛地放下兵书,眼中寒光一闪。她起身,快步走到青禾面前,仔细查看她的伤势。青禾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跟着她走南闯北,早已不是普通的主仆,更像是亲姐妹。如今见青禾受了委屈,她如何能忍?
“春桃?”萧以恒的声音冷得像冰,“她好大的胆子!”
她带着青禾,径直往苏媚儿所居的瑶华宫走去。一路上,不少宫人见到她这副模样,都吓得纷纷避让。
瑶华宫内,莺声燕语,苏媚儿正依偎在几个宫妃中间,说笑着什么。春桃则站在她身后,一脸得意。
“贵妃娘娘好兴致。”萧以恒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媚儿见到萧以恒,先是一愣,随即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娇声道:“皇后娘娘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吗?”
萧以恒没理会她,目光直直射向春桃:“你就是春桃?”
春桃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但仗着苏媚儿在,还是强撑着气势:“是奴婢,不知皇后娘娘找奴婢有何吩咐?”
“吩咐?”萧以恒冷笑,“本宫来问问你,为何要在御花园羞辱本宫的侍女青禾?”
春桃眼珠一转,立刻跪在地上,哭诉道:“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没有啊!是青禾姐姐先冲撞了贵妃娘娘,奴婢只是说了她几句,她便恶人先告状……”
“你胡说!”青禾忍不住喊道,“明明是你先出言不逊!”
“够了!”苏媚儿假意呵斥春桃,“春桃,还不快向青禾姑娘道歉!”随即又转向萧以恒,柔声道,“皇后娘娘,都是下人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们一般见识了。”
萧以恒看着苏媚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