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锁在东宫冷院第三年，庶妹慕容瑶穿着我的凤冠霞帔，在殿上接受百官朝拜时，我正咬着冻硬的窝头。
听看守的嬷嬷说“公主，陛下皇后说了，你这张脸再敢露出来，就刮了你的皮”。
三年前我还是大燕唯一的嫡公主，太子萧珩的未婚妻，可自从慕容瑶被寻回，说她才是当年被抱错的真公主，我就成了“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今日她大婚，母亲特意来冷院，用银簪戳着我心口的旧疤：
“瑾儿，你若识相，就该替瑶瑶挡了明日刺杀太子的灾，谁让你这条命，本就是替她活的呢？”
我攥着袖中那枚刻着“燕”字的玉佩，突然想起当年救我的神秘人说的话：你不是冒牌货，你是他们藏了十五年的棋子。
1
冷院的风裹着雪粒子，砸在铁窗上“哐哐”响。
我缩在破榻上，听着远处传来的礼乐声，嘴角还沾着窝头的碎屑。
“公主，该换药了。”看守的林嬷嬷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褐色的药，热气氤氲里，我看见她袖口绣着的“瑶”字——那是慕容瑶给她的赏赐。
我伸出手，手腕上的铁链磨出了血痂，她把药碗递到我面前，眼神里藏着嫌恶：“皇后娘娘说了，这药你必须喝，要是死了，谁替公主挡灾？”
我看着药碗，想起昨日母亲来的时候，银簪扎进我心口，血顺着衣襟往下淌，她却笑着说“瑾儿，你这条命本来就是捡的，替瑶瑶死，算你尽忠”。
三年前我还住在明光殿，铺着西域进贡的羊绒毯，母亲会亲手给我梳双环髻，太子萧珩会翻墙进来，给我带江南的糖糕。可慕容瑶一回来，说她才是当年被奶娘抱错的真公主，我就成了罪人。
“我不喝。”我把药碗推回去，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响。
林嬷嬷瞬间变了脸，伸手就来掐我的下巴：“放肆！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嫡公主？不过是个冒牌货，给你药喝是抬举你！”
我偏着头躲，下巴却被她掐得生疼，药汁顺着嘴角往下流，苦涩的味道呛得我咳嗽。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慕容瑶穿着一身粉裙，珠翠满头，身后跟着两个宫女，笑着走进来：“姐姐，你怎么还喝药呢？明日就是我和太子哥哥的大婚，你该好好养着，才能替我挡灾呀。”
2
慕容瑶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里把玩着一支金步摇——那是去年太子送我的生辰礼，如今却戴在她头上。
“姐姐，你看这步摇好看吗？太子哥哥说，还是戴在我头上衬得慌。”她弯腰，凑到我耳边，声音又轻又毒，“你知道吗？当年奶娘说抱错了人，可不是我寻回来的，是母亲故意让人把我从乡下接来的——谁让你这张脸，越来越不像先皇后了呢？”
我猛地抬头，心口的疤又开始疼。
先皇后是我生母，在我五岁时就死了，后来父皇娶了现在的母亲柳氏，她待我一直很好，我以为那是真心，直到慕容瑶回来，我才知道，她对我的好，全是因为我像先皇后。
“你胡说！”我伸手想抓她，却被铁链拽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慕容瑶笑得更欢了，蹲下来用金步摇的尖儿戳我的手背：“我胡说？你去问父皇啊，他当年留着你，不过是因为先皇后的母族还有势力，等我回来，你就没用了。”
